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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歎一聲,終於轉退為進,手中梅枝疾掃,在眾殺手為他的突然變招而忙於招架的同時,拼著硬受了一刀衝出了眾人的包圍,也在他衝出戰團的同時,他的身影再次從眾人眼中消失。
驚恐,八個殺手心中的驚恐都是難以言喻的。
在廝殺中失去對手的行蹤,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的事,而他們也曾經聽說過,詭燭之所以被稱為天下第一殺手,不單是因為他武功高強,也因為他善於隱匿,被他所殺的人,在被殺死的那一刻,都看不到他的身影。
失去詭燭的行蹤,對於這群殺手來說,是致命的。因為誰也不知道,他到底什麼時候會攻擊你的什麼地方。
離使細長的雙目此刻瞪得老大,連他也沒有看清,詭燭究竟是怎樣消失的。
這才是天下第一呵,還好路上沒有得罪他,暗暗感嘆一聲,離使心道。
也就在他這麼想的同時,只聽一聲慘呼,林中一名殺手腹部猛然爆起一串血花。也在同時,數名殺手同時動了,兵器傳來的尖嘯刺入在場每一個人的耳膜,一抹紫色的身影瞬間自那受傷的人身後彈出,手中寒光一閃,幾枚暗器射向眾人,眾人連連閃躲,卻在堪堪避開的同時,第二次攻擊已至,紫色的身影迅如閃電,在場中來去穿梭,離使只聽得風聲連番呼嘯,血花濺開灑落在梅林淺黃的落葉上,竟有如梅花開落一般炫目卻又悽婉。
最後一聲悶響,來自詭燭手中的梅枝,那梅枝似是不堪忍受如此強大的力量,在詭燭的手中化為
塵埃。
而那些殺手,全部都被定在了當場
除了方才一個殺手被他傷了腹部之外,其他人都只是被點住了穴道,卻沒有受傷。而地上那麼多
的鮮血,幾乎全是他一個人的。
詭燭倚在那棵最大的梅樹上,一身的紫色已經轉為暗褐色,滿身的鮮血,那些傷口綻開著,血腥而唯美,他的臉色仍是蒼白得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可他只是輕咳了兩聲,嘴角溢位鮮血他也不管,只向江霍伸出滿是鮮血的右手,聲音中帶著濃濃的疲憊:“我的巫音笛……現在可以還給我了吧?”
江霍覺得嘴裡有些苦澀,詭燭曾是他最器重的手下,他自認沒有輕視詭燭,他卻沒有想到,他竟已成長到如此地步。
眼角掃了一眼看戲看得不亦樂乎的離使,江霍咬牙,運勁將巫音笛向詭燭扔去。
詭燭原本便傷得不輕,明知笛上挾了真氣,仍然伸手接住,氣勁震得他又吐出一口鮮血,他卻淡淡笑道:“多謝老爺子……現在,我只要再幫你殺一個人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對吧?”
江霍點頭,聲音裡夾雜著惱怒:“詭燭,你別高興的太早。”
“不敢。”詭燭有些費力的笑了笑,“老爺子,你真以為沒有把握我會答應你打這個賭?”
江霍身形一顫,指著詭燭蒼白的笑臉:“你方才的憤怒都是裝給我看的?”
“若我一口便答應,按老爺子的性格,怕是沒這麼容易就讓我拿回巫音笛了。”頓了片刻,詭燭又道,“老爺子這麼聰明的人,本不該忘記的,殺手殺人都是隱藏在暗地裡動手,這一次卻讓他們在光天化日之下與我對戰,他們輸得真的很冤,任我再怎麼厲害,本也敵不過他們的。”
“你……”江霍本也是個善於強辯之人,如今也已無話可說。
這個時候,離使眯著一雙眼睛緩緩走到江霍身前,“江老爺子,現在你們神堂的事處理完了,不
如來說說我們烏衣教的事吧。”
江霍一怔,強笑道:“離使,這次的事是神堂的疏忽,不過也是詭燭的問題,你看……”
“很好。”離使點頭笑道,“既然是詭燭的問題,那就好辦了,他不是還欠你一條人命嗎?不如讓他再幫烏衣教殺一個人,我們烏衣教和神堂之間的帳就這麼清了,如何?”
他笑得很是無辜,江霍卻想咬牙,他終於知道方才詭燭趁他去取巫音笛的時候和離使說了什麼了,原來他早已想好了退路,竟然將烏衣教作為擋箭牌,他早算準了失去巫音笛的神堂無法與烏
衣教為敵。
詭燭啊詭燭,五年的成長,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單純的少年了。
“好,我答應你。”江霍沉聲道,“不過從現在開始詭燭就是神堂的敵人了,還請離使現在就帶著他離開這裡,再讓我見到他,我可不管他是不是有傷在身。”
他的眼神變得冷厲無比,似乎要將詭燭洞穿。
詭燭握住巫音笛的手一緊,知道江霍打的什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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