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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斷,無法逃出,於是我在練了他的劍之後,以內力和劍鑿壁,終於活了出來,可是當我活出來知道了家裡的這些變故時,我的心中已只剩下了仇恨,我宗家三代都盡忠報國,可最後卻落得家破人亡,被朝廷通緝,於是我連北望都不敢見,我怕走漏風聲連累了他,於是我去行刺賈似道,可是他自知仇家甚多,請了太多高手防備極嚴,而且他本人的“萬蟲經”也厲害無比,我多次都未得手,於是我從此無家可歸,只有無法忍受的滿腔的仇恨與痛苦,每到夜深時我就在荒山曠野中發瘋似的練劍,終於用發瘋的半年時間練成了一套高深莫測的劍法,這套劍有多大的威力我自己也不清楚,但必須要發瘋才能發揮才有威力,越瘋威力越大,而每仇恨中燒的痛苦時我就會瘋,但我依然殺不了賈似道,他的勢力太大,個人的力量總有限,但從此我就成了殺手,一個瘋瘋癲癲的殺手,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每個人都以為我是個瘋子,其實我心裡什麼都清楚,只不過在拼鬥的時候對對手的仇恨讓我失去理智,
他又問起如花怎麼會在這裡。
如花還沒來得及說話,卻從村子裡傳出一個男人粗曠的喊聲,喊著如花的名字,說該回家吃飯了,衣服沒洗完的留著明天洗。
宗嘯天突然看著她,目光如劍一般鋒利逼人問:“你又跟了別人?”
如花有些無法面對,把目光移向了一邊說:“是他把我從青樓買出來的,他用耕田犁地賣糧食的錢去買的,他是個好人。”
宗嘯天被當頭一棒,擊得有些暈頭轉向,神情恍惚,他無法接受的搖著頭,他無法說出心中的痛苦,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摧殘打擊,得而復失,終於他帶著心痛的責問:“可你說過你這一輩子只跟我一個人,我清楚的記得,我那次被調守黃河,就在黃河邊上你對我說的,你說我們之間的愛就像黃河的水無邊無盡頭,你為什麼不等我來贖你?”
如花說:“可是大家都很確切的說你已經死了,他們說懸崖有萬丈深淵,沒人可以活,就算我相信你活著又能怎樣?我被那麼多的人糟賤,我還有什麼臉等你,我多少次想過死,可是你知不知道,那時我懷著你的孩子,我想無論如何也要為你宗家留點血脈,所以我才忍辱偷生,你以為我是在負你嗎?”
宗嘯天聽說她懷過自己的孩子,如同被冬天霜打過光光的樹枝上又發出了新芽,他的眼裡又有了些光亮問:“那孩子呢?”
如花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哪裡去了,當初我在青樓生下來沒辦法餵養就託給了鄰近的一戶人家,可後來那戶人家卻悄悄的搬走了,我找過但沒找到,我在他的背上用針刺過三個字,算是我給他取的名字,叫宗龍傑,是我們兩個的姓合取的,你常在江湖上跑,以後自己多注意點。”
宗嘯天沉默不語。
如花又有些神情木然的道:“人是沒辦法與現實和命運抗爭的,曾經說過的那些話,給你的承諾,我沒想過要負你,我想抓緊,可現實太沉重殘忍,命運更是無情,根本不由著我的願望,我雖然還活著,但只是一具麻木的軀殼而已,靈魂隨著夢的破滅早已死去了,我不想活,但是我不想再多傷害一個給過我,我還欠著的人,人的作為都是由不得自己的願望的,你自己保重,我要回去了。”
宗嘯天卻一把抓住了她:“不,我要你跟我走。”
她還是掙脫了,搖著頭:“為人要對得起天地良心,我們之間的線已經斷了,也許宗嘯天還活著,可龍如花已經死了,一個破了的碗再用來裝水盛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他是一個老實人,一個好人,我忍不下心傷害他,日子怎麼樣都是過的,也許平淡才不會有撕心裂肺刻骨銘心的痛,我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我同時討厭熱血,理想壯志,戰爭以及犧牲所帶來的疲憊與沉重。真的,以前跟你在邊關的日子,看整天的廝殺,徹夜不眠,想國家想皇帝想人民還要想土地想河山那太累了,人不能為自己的自由而活到底算什麼呢?你自己保重吧!多留意一下兒子!”說完落下最後兩滴眼淚,端著衣服,頭也不回的去了。
宗嘯天無話可說,只是呆呆的站著,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空了,思想凍結了,他想起了馬致遠的那首天淨沙。秋思: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疲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不錯,小橋流水人家與古道西風瘦馬是兩個世界兩種不同的生活方式,他想自己已給不了她的幸福,自己一個人走是對的,她不能跟自己走,但自己必須離開這裡,儘管自己不想,但人生本來是無奈的,不由自己選擇的,他還要去做許多還沒完成的事。txt電子書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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