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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沉寂,簫聲復起,訴不盡的都是志向未酬,現實的沉重,心中蒼涼無限,如泣如訴如悲如怒。
宗北望突然間想起了什麼,對關柔水說:“柔水,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一點事去去就來”,說完便躍上牆頭,循著簫聲而去。 。。
亂世中情愁3
躍過幾座房屋,便可見一大片的湖面,湖水之中燈影搖曳,湖邊無數亭臺樓閣,但遠處卻是一座極高的山。
山正是棲霞嶺,湖便是西湖。
仔細辯聽,簫聲在山腳之下,宗北望躍房而過,再近了便聽得出那簫聲正在對著“嶽王廟”的位置,於是他隨手從一戶人家處找了塊木板一枝竹杆,腳踏板上,施展起輕功,借竿之力如飛激進,不一會兒那簫聲便清楚可聞。
宗北望輕躍上岸,月光之下便見得亭子裡有一人正靠著亭柱吹簫,抬頭看時,亭子上赫然有三個字“風波亭”。
那是一個穿著淡黃衫的中年文士,他已經感覺到了宗北望的到來,便停止了吹簫,長嘆了一口氣,回身望著宗北望。
落拓而居傲,藏著無盡的對世俗的仇恨與鄙夷般,臉上罩著一層漠然。
宗北望一看得那張臉便異常的興奮激動起來:“楊叔叔,果然是您!”
吹簫人的神情依然漠然問:“北望,有什麼事嗎?”
宗北望說:“我派人到處打聽您的訊息,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您!”
吹簫人問:“你找我幹什麼?”
宗北望說:“蒙古兵來勢洶洶,屢破我城池,中原正是差人之際,楊叔叔名列“中原五獨”,武功蓋世,若能有楊叔叔相助,事半功倍矣。”
原來吹簫人正是名列“中原五獨”的“西浪”楊白寒,他說:“我如今浪跡天涯,自生自滅,早已不過問朝廷國事。”
宗北望說:“我知道您看不慣皇帝昏庸,小人得志,奸臣當道,可是外族入侵併不只關乎皇帝江山,更關乎民族的尊嚴,百姓的安危,蒙古人居然把人按等級分,先降的西復大理為二等,金人三等,宋人還被列為四等,這等奇恥大辱豈能容忍?身為宋人又豈能置身事外,看故土淪陷,民族危亡!”
楊白寒沉默不語,看著西湖遠方,眼中無盡憂傷,半晌才長嘆一口氣:“生平志向又豈只是與凡人爭鋒,一刀一槍又豈能痛快淋漓,無揮兵之權又何談抱負!”
宗北望也不由得黯然無語,曾經鼎鼎大名的大宋第一捕,如今名震中原的“中原五獨”中的“西浪”楊白寒又豈是漠然無志之人,宋孝宗和平年代,多少大案要案大犯要犯,在他面前相形見拙,無處藏身,手到擒來,然而宋熙宋即位昏庸無道,驕寵著一班小人,那班小人為所欲為,目無王法,連同他們的親戚走狗也都肆意橫行,強橫霸道,而身為捕快的楊白寒竟無法法辦,有大官撐腰,有皇帝縱容,一個小小的捕快算得了什麼?
國師花通天的大兒子“百花風雪摧心劍”花風雪一怒之下殺了御使大夫風鎮北,楊白寒法辦不了;花通天的小兒子“一夜*”花中狼無數次姦淫良家婦女,,民聲怨憤,他無可奈何;花通天的大女兒花千嬌是宋熙宗的愛妾,現實的世道,權力就是法律,權越*越大,楊白寒也曾冒著風險把花中狼抓過,但很快就被救了,還倒受了不服從上級安排的責罰。
無法法辦壞人也不算什麼,更甚的是無辜的平民百姓與正直忠義之士因為一不小心成了當權者利益的阻礙或損害者,即使並沒違背法律原則,但一樣要遭遇打擊*,而朝廷居然要他充當劊子手,強迫他去充當,這對於嫉惡如仇,滿腔正義的他又是如何的心情?然而當蒙古犯境,他請願去邊關守城殺敵,卻被皇帝與奸臣譏諷為小小捕快,豈可上得戰場。
他的志向他的理想在現實的昏暗之中一點一點的冷縮枯萎,最終滿臉悲憤的離開了曾經讓他信誓旦旦,滿腔熱血的國度,一個人跑到了西涼荒山之中,過著隱世的日子,偶爾到江湖走走,卻也是一派漠然,但他的深心裡卻藏著無盡的憤恨,憤世嫉俗。
楊白寒又看著不遠處的“嶽王廟”說:“就算是馳騁沙場,立下汗馬功勞,又能如何呢?打天下的人是值得稱頌的,可坐天下的人又有幾個是開明無私的呢?坐天下的人更多的是沉戀於江山的安樂,根本不瞭解江山以外的東西,當年的嶽元帥功比日月,卻反遭皇帝猜忌惹上殺身之禍,一將功成萬骨枯,飛烏盡,良弓藏,歷史以來多少悲劇重複的上演,何必呢?”
宗北望無奈的嘆口氣:“楊叔叔隱居西涼荒山,突然來京,想必是為太子殿下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