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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原本平靜的白霧登時激盪不已。
鬼蕩一脈數人忽而臉色大變,齊齊遙望杜浚所在的方向。
“這是!”鬼蕩首席色變,驚道:“好大的氣勢,這異獸怪鳴好不駭人,卻又是哪位大神通前輩突破了桎梏?”
另一名鬼蕩弟子,也是望著杜浚的方向,驚駭的不能自己,只有宮清靜默,沉靜在自己的天地中。
另一邊,在那青色霧氣中。
刺白首席臉色陰沉的一馬在前,身後是兩名刺白弟子。
嘯聲傳來,青色的霧氣激盪,驚的兩名刺白弟子大驚失色。
刺白首席也是臉色鉅變,凝望杜浚所在方向,目光吞吐不已,道:“異象!不知道是鬼谷那個前輩突破了修為,竟生出異獸吼叫的異象。”
說罷,他看了跟在身後的兩名刺白弟子,說道:“爾等自行採集屍蠱去吧。”
兩名弟子不敢違背,只要縱身而去。
刺白首席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陰森一笑,自語道:“我卻還需去尋鬼谷丹紅,那個地方若真如他所說,來日玄陰首席一位定然是我的。”
灰色霧氣。
鬼谷老嫗行走在前,丹紅緊跟在她身後。
許久,老嫗驀然回身,蹙眉望著丹紅,問道:“你這般跟著我作甚?”
丹紅窘迫一笑,道:“這裡危險重重,我二人做伴,倒也好些。”
老嫗眉頭皺的更深,正要說話,卻忽聞嘯聲傳來,聲勢之大,震人心魄,臉色鉅變之下,失聲說道:“這是何等神通者?”
一旁的丹紅更是不濟,生生被嚇的跌坐在地上,臉色驚駭。
老嫗不屑的看了他一眼,片言不發,縱身遁入霧氣深處。
※※※
杜浚霍然而立,熄了長嘯,渾身鼓盪的氣機一斂,恢復了平靜。在九煞蓮花吸盡了霍天的生機之後,他原本蒼白的臉色頃刻間恢復了紅潤。
“蓮花不滅,我生機不息,果然是真的!”
杜浚抬手握住紅纓長槍,一扯,將長槍從霍天屍首上拔出,這稍微的震動,便讓霍天的屍體立刻崩析,化作一地的骨灰。
“凝氣初期,若是拼死一戰,也不見得會輸給刺白首席等人!那刺白首席有害我之心,不顧我拼死拖延鬼手的恩情,卻也要偷襲我,此仇不可不報!”
杜浚目光殺機一現,撿起霍天的須彌袋放入懷中,又將紅纓長槍收入須彌袋中,喚來殺將,踏上,向紅霧而去。
“為何要如此?”書生從杜浚戴在手指上的幻將中凝現出,問道。
杜浚一笑,道:“在暗處,永遠是最安全的!既然那鬼手給了我一個契機,我何不順勢消除旁人對我的顧忌?”
“你這人看著老實,卻毫不奸詐!”書生笑罵一聲,忽而一整臉色,悶聲道:“那個少女不錯,雖然性子有點偏執……對你卻甚好!”
杜浚嘆息一聲,他既是詐死,宮清方才所做的,他又豈會不知?只是最難消受美人恩,他大仇未報,卻當如何自處?
書生見杜浚臉色陰晴不定,忽而說道:“你可有什麼顧忌?”
杜浚望了書生一眼,說道:“你可知道,在荒州之外,還有兩州,統稱中原?”
書生大駭,如見妖魔一般,傻傻的望著杜浚,久久說不出話來,足足半晌,它才吃吃問道:“荒州之外還有人煙?”
剛說完,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麼,驚聲說道:“你是那中原人!”
杜浚點點頭,稍作靜默,道:“我在中原有不共戴天之仇!”
“想不到,真想不到,先前我活了數千年,還以為這荒州便是天下,便是整個天地所在……如今,卻不想在荒州之外,竟然還有兩州!”書生猶自沒有從杜浚的話語中緩過神來,吃吃說道:“中原,卻又是怎樣的一副摸樣?”
杜浚眼神迷惘,夢囈般的說道:“中原有兩州,一為仙州,一為禹州,禹州之大,乃仙州數倍,還有一江,名喚烏江,從大荒而出,貫穿禹州,仙州在南,是以被稱為江南。”
“可有修真者?”書生好奇的問道。
杜浚臉色一冷,道:“一群偽君子而已。”
說完,不再言語,悶頭駕馭殺將向紅霧深處而去。
靜默許久,突聞書生悠悠說道:“我看你就挺偽君子的。”
杜浚一怔,惑然看著書生。
書生一笑,道:“什麼大仇未報,何以為家,說這話的就是個偽君子,若兩情相悅,又豈會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