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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杜浚亦是緊張的望著那潮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的獸潮,一旦這些獸潮撲入石陣谷,且不論別人,杜浚必定生死各半。
幸好,在獸潮撲到石陣谷外圍之時,石陣谷正中央的那石陣之中驀然爆發出一團耀眼的光彩,直拔雲霄,倏忽之間,便將那昏暗的天空怨雲捅出一個巨大的窟窿。
這窟窿周遭怨雲攪動,驀然灑下,好似黑雨一般,在石陣谷周遭形成了一個黑幕般的保護層,任那獸魂如何的衝撞,也不能踏進石陣谷半步。
所有的人都長舒了一口氣,便是先前企圖逃亡石陣谷深處的鬼王谷弟子此刻也試探的返回了,皆是滿頭大汗的望著黑幕之外、不斷衝撞而來的群獸。
巫辰面容肅穆,望著這一切,他忽而大聲喝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一喝來的好不突然,登時嚇得眾人一怔,旋即有一名逃遁而來的弟子囁嚅說道:“是驅使著殺雲的神秘人惹下的這滔天禍事!”
巫辰眉頭一皺,默然不語。倒是不遠處的白度此刻脆笑一聲,嘆道:“惹個禍事,便讓這枯魔谷變了天,這神秘之人好不簡單啊。”
鳴幹亦是嘿嘿一笑,道:“就是不知道,這神秘人和巫辰師兄比起來,誰的修為更高?”巫辰目光一凝,狠狠的望了鳴幹一眼,這猶如實質的一眼,生生駭的鳴幹退後了三丈,面色憋紅,好不尷尬。
巫辰沉吟片刻,說道:“找,一定要找到那神秘之人,弄清其中的曲折,不然兩年之後,出口開啟,我等便這麼空手歸去,不免丟進了十代弟子的顏面。”
眾人轟然叫好。
遠處,杜浚聞聽此言,露出一個冷笑,架起殺將向石陣谷更深處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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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飛躲在石陣谷的一個角落裡,傻傻的望著被阻擋在外的獸潮,好似這生死危機和他無關一般,在他的臉上分明有著許多舊傷,而他的神態更是頹靡,腳下的法寶也是委頓不振。
石陣谷之中雖然嚴禁鬥法,卻不能阻止鬼王谷弟子之間手腳相加,只要不動用法術、法寶,便不會觸及到谷中的禁止。
他望著杜浚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你若是杜兄該有多好,我也不用再受郭明等人的欺辱……我這麼活著……每日忍辱負重……可,還有一點意義?”
話語中,眼角不禁流下幾滴淚來。
修為不如人,便必定要遭到欺凌,這便是修真,這便是修真無歲月之外的另一個殘酷!
※※※
時光悠悠,轉眼便是十天的時光而過。
這期間,整個石陣谷中好似翻了天一般,所有的人都在找著那個所謂的神秘人,卻都是一無所獲。
他們卻不知道,此刻杜浚就在他們的眼前,在那中央石陣旁有一座大山,杜浚便在此山腹之中,之所以躲到這裡,是因為鞏基之下的修士並無神念,所以杜浚在將入口毀去之後,斷定旁人難以找到他。
說是山腹,其實就是一個深一點的裂痕,杜浚來到其中之中,驅使著殺將,在其中開闢出了一個石室,又找來一塊石頭,渡上元氣,以發光亮。
做好這些,杜浚便準備閉關了,與書生兇魂一戰,卻是讓他知曉他此刻手段缺乏。盤坐在石室中,他心中暗道:“此次閉關,必要將大地之脈所化的泥團練成法寶,還需祭煉紅纓與卷軸,使其認主。”
“只是做這些之前,我還需先看看這骨灰罈到底有何奧秘。”
想到這裡,杜浚按下心中的急迫,暗自告誡自己,還需謹慎些,待到心神平復之後,這才拿出了那泥壇。將泥壇捧在手心之中,杜浚分明能感受到其中陰森的鬼氣。
他深吸一口氣,丹田之中元氣遍佈全身,殺將更是矗立在泥壇一旁,以防有變,暗道一聲:“殺將的器靈,就看這一舉了。”
其實經過先前泥壇的幾番異樣,杜浚心中依然隱隱有了一個猜測,那些被泥壇收入其中的離魂獸獸魂,此刻恐怕出現了某種變異,只是不知道這變異是好是壞。
不再遲疑,杜浚伸手捏住壇蓋,緩緩的開啟了……等了片刻,泥壇毫無異處,更無像杜浚猜想的那般,有黑煙冒出,亦或是跳出一個兇魂來。
此刻手中的泥壇反而就像是一個普通的泥罈子一般,哪裡有什麼奇特之處?
杜浚蹙眉,目光閃動的盯著手中的泥壇,果然,片刻之後,泥壇驀然一顛,就好似裡面有什麼活物撞動一般。杜浚心中一動,正要探頭檢視,卻不想,幾乎就在同時,一顆小小的頭顱從泥壇之中探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