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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嫗身軀一震,但覺杜浚這一步宛如踏在她的道心之上一般,縱然咬牙苦撐,卻忍不住再次敗退一步!
“難道,只許你崑崙放火,不許我等點燈?”杜浚在一步,驚入虛空,令天地之間轟隆作響。
老嫗忍耐半晌,慘呼一聲,道心轟隆一震,腳下連退數步,抬頭看向杜浚,男子面容入目,頓然讓她駭然若是!
那,哪裡是一張人臉,六道浮現在雙頰之上,赤紅的雙眸中散發著無盡冰寒殺機,其額頭之上,更是隱隱浮現出了一個逆字,這張臉透出的凶氣,足以讓人至虛修士戰慄!
“這是何道理?告訴我,這是什麼道理?”
杜浚靜默半晌,驀然一步上前,老嫗登時身前一震,這一步,宛如狠狠地踏在她的心田一般,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身軀跌飛而去!
無人驚駭,此刻,便是那驚駭之聲,都被平臺之上,那男子的凶氣生生碾碎在喉嚨!仰望,此刻唯有仰望平臺的男子,無數驚駭的目光望著杜浚!
老嫗跌落在平臺之上,少頃,站立,猙歷的望著杜浚,如瘋似狂的喚來三道真源,怒吼一聲:“死!”三道真源轟然襲向杜浚!
杜浚面色平靜下來,此刻,他再無一絲搏殺之力,回頭,他望著入雲的崑崙山,目光閃動,果然,便在三道真源臨近他的時候,一股更為澎湃的氣息湧現山峰,禁錮了三道真源!
“這修士此刻還不可死,待到他戰了邪魔鬼修,這仇再報不遲!”山峰之上,飄蕩下一個淡然的聲音,卻宛如悶雷一般,轟然響徹在所有人的耳中!
老嫗一怔,收了三道真源,狠狠的盯了杜浚一眼,一掃一眾崑崙修士,怒吼一聲:“走!”
杜浚面色冷漠,抬步而行,下了平臺,所到之處,修士莫不是駭然散開,便在這一眾修士的駭然之中,他一路而去,消失在了天際盡頭!
他身軀受損很嚴重,不說傷勢如何,便是他在修為不足,強然步入天道,便已然落下了難以修復的暗傷!他不過是在苦苦支撐,不能允許自己倒下,哪怕是還有一口氣,他也不會倒下!
一路跌跌撞撞,雙眸逐漸模糊,唯有一個念頭支撐著他,那便是回到漢龍聖山,若昏倒在路上,恐怕他難以活命!
他一路所行,莫不是斂息,循著山林,不敢入空,千里之內,在其頭頂之上,已然有數波修士遁空而過,想來,便是為他而來!
漢龍聖山籠罩在一片哀傷之中,太上與秋女的帶回來的訊息,讓無數的漢龍族人為之憤慨,為之無奈,到最後,心中唯有對杜浚的不值與哀傷!
太上站在蒼龍之前,身側有秋女等人,下方,無數的漢龍族人站滿了整個聖山下方,一眼看去,人頭無數,不可見其邊際!
少頃,太少悲聲道:“杜浚是為我漢龍死去的,他是我漢龍勇士!”
毫無聲響,唯有太上的悲聲飄蕩,所有的人都垂下了頭,眼角溼潤,這淚是為杜浚,還是為自己,為漢龍族?
有幾人著一個巨大的丈許的雕像緩緩沿山而來,腳步沉重,來到蒼龍一側,他們將雕像放下。雕像正是杜浚,仰天,頸脖青筋暴起,做怒狀,手中長劍一柄,有血滴下。
無需人說,所有的人都默然的跪下了,垂頭,僅太上直立,他望著杜浚雕像,悲聲道:“你的名,必將銘刻在每一個漢龍之人心中,你的怒,必將千秋不散!”
“先祖一路走好!”眾人默然悲聲同道。秋女身軀顫抖,看著杜浚的雕像,恨然道:“我只恨我沒有你這般的修為!不能如你一般,為漢龍一怒!為族人一怒!”
忽而,虛空之上,一道人影遁來,人未到,一股陳腐的血腥之氣已然瀰漫而來,引的眾人看去,秋女更是霍然起身,怒斥道:“何妨修士,竟敢冒犯我漢龍大祭!”
她怒了,她也不能容忍,有人在杜浚大祭之時,踏空而來,便是崑崙修士也不行!只是,當她看清來人面容之時,卻愣住了!
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太上揉揉雙眼,再看,身軀便忍不住顫抖起來,悲聲嘶喊:“是杜浚,是先祖,先祖回來了,他沒死!”
話畢,他面色驀然一變,一步入空,一見杜浚殘缺的身軀,面色登時一痛,落下,一掃眾人,面色威嚴,道:“杜浚回來之事,誰也不可洩露,便是死都能說出去!尤其是崑崙修士!”
眾人一見杜浚如此狼狽,登時心中明悟大半,此刻,杜浚多半是逃遁而來的,若是訊息傳出,引來崑崙修士,杜浚性命難保!
杜浚張口,欲要說些什麼,卻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