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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鮮豔的衣裳了。
瞧征塵滿面怒容,她開始檢討自己突然失蹤是不是真的罪過很大,“征塵,你聽我解釋。今天我不是要溜出去玩,是戾天他突然抓著我飛出了靈上齋。”
“可你跟他在一起玩得很開心啊!你還很喜歡這件橘紅色的衣衫,不用說準是他送給你的。”征塵手裡掂著那件衣衫,像掂量著她的罪證,“浮雲,你變了,自從戾天來了靈上齋,你整個人就完全變了。你變得情緒化,變得充滿慾望,你變得一點也不像聖女。”
“我本來就不適合做聖女,是你要我注重修為,舉止端莊,做個為世人景仰的佛。”她不想反駁的,可是這些話偏偏溜到了嘴邊。看著征塵臉色大變,她知道自己又說錯話了,“不是的!不是的!我沒有怪你的意思,我是想說……”
“你是為了我才做聖女的?你現在後悔了?”
她不想做聖女,他早就知道。他也知道,她之所以待在靈上齋接受朝廷的差使和百姓的崇拜,全是因為他。
那年浮雲才十二歲,她忽然跑到後山再也不肯回到齋裡為朝廷參禪占卜,是他硬把她從後山拽了回來。他嚴肅地告訴她,如果她不做聖女,他就沒辦法再陪在她身邊。她哭著求他不要走,哭著答應他,她做聖女,只要他肯留在她身邊,她就做一輩子聖女。
如今她的身邊有了戾天,她不再需要他,也不想再做聖女了嗎?
征塵不願接受這個結局,他要她繼續做聖女,也要她的身邊只有他一個。別怪他卑鄙,他付出了那麼多,犧牲了那麼多,總該有點回報吧!
“浮雲,有些話我原本不打算告訴你,可是看你和戾天走得那麼近,我也不得不說了。”
“你想說當年血案的真相?”浮雲齊曾聽征塵說過。
當年征塵的爹也曾去參加她的滿月宴,越城被滅之時,征塵的爹帶著家僕拼死將她送出了越城。照理說來,他爹應該知道當時滅城之人究竟是誰。以前征塵一直推說他爹沒有提過,浮雲齊也不便追問,莫非……
“是!”
征塵硬著頭皮往下說:“滅掉越城的就是戾天,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訴你,是因為我和爹都怕你一時衝動,為了報仇去找戾天,你根本不懂武功,如果你去找他只會白白送掉性命。可是現在看你跟戾天好似朋友一般,我實在不能不說了。再隱藏這個秘密,只會令你丟掉聖女神聖的身份,也會令你成為不義不孝的罪人——我不能再那麼自私,我怕終有一天你知道真相會恨我。”
他說的是真話嗎?浮雲齊不敢相信,她揪緊手中橘紅色的衣衫,像握著一把刀,指間的疼痛一陣連著一陣刺進她的心扉,痛入骨髓。
她也曾想過若戾天是殺害爹孃、滅掉越城的兇手,她會如何?那都是戾天來靈上齋以前的事了。這段時間的相處,浮雲齊幾乎認定他不會是當年血案的真兇,她對他已經完全消除了仇恨。偏偏讓她在這時候得知真相,心底裡失落的痛楚遠比二十年的恨來得更為強烈。
她該怎麼辦?她究竟該怎麼辦?
“啊——”
抱著橘紅色的衣衫,浮雲齊衝出了房,直奔幽園青修,與往常不同,征塵沒有追隨在她的身後。
見到浮雲齊出現在幽園青修的院門外,戾天很高興,那份乖張又耍上了,“剛分開沒多久,你就開始想我了?這麼晚還跑來看望我,你不怕靈上齋的人說你聖女閣下的閒話嗎?”他抱著無我劍偏著頭望著她,滿懷深情的眼神看上去十分真切。
浮雲齊的神色卻已不似往常,“戾天,我只問你一句,二十年前是不是你殺我爹孃,滅了整座越城?”
“如此良辰美景,你居然跟我談這種話題,是不是太掃興了?”他隨意地躺在石階上仰望夜空,“星星還是和二十年前那個晚上的星星一樣美,二十年前那個嬰孩卻長成了美麗脫俗的大姑娘——今天是你二十歲的生日,別提那些血腥的話題好嗎?我戾天愛的人不該這般沒情調的。”
浮雲齊沒心思跟他開玩笑,她也笑不出來,“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雖然天下人都知道越城在我滿月那天一朝被滅,但沒有幾個人知道那天是哪天。你……你怎麼會知道?難道……難道滅城殺人的魔鬼真的是你?”
她今天這是怎麼了?白日趕集的時候還好好的,剛回靈上齋一轉身的工夫就像變了個人,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戾天的腦海裡剎那間出現征塵咬牙切齒的模樣。是他!絕對跟他脫不了干係。
“浮雲齊,是不是征塵跟你說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