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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實在拙劣,單純得如同初入社會的孩子,譚偉慣經風月,在這種場合戲耍她,誘騙她,輕而易舉得讓他覺得有點勝之不武,可是就此放手,又有點意猶未盡,他忽左忽右地思量著,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幾乎是出自本能。
“曉棠,陳總說你上手很快,日常事務不說,連大檔案都能寫了,坦率地說他這段時間,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這個職務,他真的不需要人手,我今天去,就是去談你的事。”
葉曉棠微怔,笑道,“沒關係,前幾天我老公正和我吵,嫌我累,要我辭職呢,回頭明天我辭職就好,這段時間我也知道,公司有劉姐,她盡心盡力地教我,卻並不打算辭職,想來其實並不需要我。”
譚偉被她不大不小地堵了一下,暗自皺眉,這女人真聽不出來還是假聽不出來?他笑著喝了口冰酒,輕聲道,“有了這段時間的打磨,曉棠你,對將來有什麼打算?”
葉曉棠道,“我的打算說出來,會讓譚先生您見笑的。”
譚偉沉吟半晌,抬頭笑道,“那來我公司上班,不好嗎?”
葉曉棠半低著頭,望著杯中妖紅澄靜的液體,半笑不笑,柔聲道,“您會讓我到您身邊嗎?”
譚偉忖度著她的話,笑著,反問道,“在我身邊有什麼不好嗎?”
葉曉 棠低頭望著酒,嫣然笑道,“不好。”
譚偉索性靠在椅子上,端詳著她柔聲笑道,“你說說哪裡不好。”葉曉棠笑未語,譚偉道,“你的理由若能說服我,那聽你的,若是說不服,你就聽我的。”
葉曉棠抬頭看了他一眼,清水墨玉般的眼眸,目光深亮。
她呷了一口酒,放下杯子,雙手端正地交叉於身體正前方,低著頭,淺笑,所答非所問,“對不起,我愛他。”
譚偉的心忽而涼了。
半晌不說話,他只是笑,顧自靠在椅背上,端著冰酒飲,冷酒入中腸,三分惱,七分怒,外加兩分翻湧的冷誚無處置放。
他喝了幾口酒,看著坦然大方幽然淺笑的葉曉棠,像是一枝梅,徒染上嬌俏的顏色,卻是無關風月。
他看著,看著,然後笑出聲,發聲道,“這和你愛他關什麼事?你上班,就不愛他了?這種理由,我不透過。”
他的聲音執拗,帶著幾分咄咄逼人的壓迫。葉曉棠並不看他,也不答話,於是譚偉竟自軟下來,濃笑著,柔聲道,“他到底,哪裡就那麼好,能讓你這般對他。嗯?為什麼?”
葉曉棠道,“譚先生,這也無關他到底哪裡好,而只是關於我自己的事。”
譚偉十分的惱怒突然安靜沉澱下,他擰眉盯著葉曉棠,目光陰沉,陰晴不定。面對葉曉棠一如既往的淡靜,譚偉最終笑起來,優雅地舉杯呷了口酒,“那就說說你自己的事。”
葉曉棠道,“譚先生,您在路上說《項鍊》,那我也就來說一說。您少年意氣,說愛慕虛榮的女人等待她的都將是悲劇,這年少戲言,現在看來確實很荒謬。女人是不是悲劇,跟她愛不愛慕虛榮沒有任何關係,我倒是覺得,愛慕虛榮的女孩兒,往往更容易有出息。人站得高,自然就看得遠了,虛榮的女孩兒,往往更有攀高枝的強烈動力,真的聰明能幹,就更容易成功。”
譚偉松下肩臂,目光淡淡地飄走,聽。葉曉棠淡笑,“活到我這把年紀,早就淡化了那條道德的界限。對於女人來講,聰明美麗,永遠是女人無往不利的資本,而所謂賢惠,卻不過是禁錮自身的枷鎖而已。”
譚偉的目光復又飄到葉曉棠的臉上。這女人的思想,不惟通脫,甚至尖銳。
葉曉棠道,“人生一世,每個人自然都有憧憬,構建,繼而實現自己理想的權力,就像不曾丟失項鍊的馬蒂爾德,她所有看似不切實際的想象不是虛榮,而是夢想。哪個女人不曾有那樣富麗堂皇的夢想,真有一個接近夢想的機會,所有人都不惜求助於外力。”
譚偉調換了個姿勢,盯著她看。葉曉棠道,“其實作為短篇小說的世界名篇,如果單純是為了諷刺虛榮,那實在是太可笑了。它的主題很簡單,關於命運。關於外力。命運在一個不為人注意的細小瞬間發生巨大的轉變,命運中的人,無可選擇,只能暗自消磨。那所謂的轉變,其實也就是生活,從善於做夢的美少女,到斤斤計較的老婦人,每一個固執惡俗令人生厭的老女人,也都曾經溫柔美麗過,只不過是夢想了半生白雪公主,到最終不過還是個灰姑娘。於是順從,自暴自棄,放任粗俗。”
譚偉道,“你想說什麼?”
葉曉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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