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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則只是圍觀,都不說話。我淡淡地說,“讓他去吧,走不掉的。”我就又騎了車到附近的報刊亭打電話,打的122。122說,現場保護好了沒有?我開始憤懣起來,我大聲說,“人走掉了。”那邊又問,記住車號沒有?我說,記住了。那邊又說,那你給我們寫個材料報上來。我就問他們是哪裡?那邊說,“新城交警隊,你直接到業務科來。”這時我放下電話,憤怒地笑了,車禍竟然是業務。給報亭錢,報亭的人說,報警電話不收費。我開始騎車往樓裡來,路上還想,要用車輛搞謀殺,可是目前社會里最安全的方法,如果他們再僱上個司機,如果他們再讓司機在並不違章而是看準你走錯路的機會下手,這一切可真不敢想象。但是我羞恥了,我剛才怎麼就沒出手呢?如果剛才拼殺一場,料它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怎樣。我總是怕,不是怕打不過對手自己負傷,而是怕事情弄大,自己投不起那筆錢。我的家庭幾世都從來平平安安,既沒有債務也沒有餘錢,家裡始終都保持著這種局面。但這種局面又有什麼好呢?這就是幸福麼?我早知道了,我任何時候都成不了老闆,不是欠缺老闆的才幹,恰是有如此的家庭淵源。回去後,換了衣服洗了臉,又寫了事故經過,就去新城交警隊了。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十章 第十五節
新城的交警隊在西轉盤的東北側,是個舊樓。找到所謂的業務科,裡邊正有一男一女和交警談事故,一個交警最後起身把他們領走了。還有一個交警,是個年輕人,正在位置上埋頭看小說。他頭也不抬地問我,“什麼事?”我遞上事故經過,委屈地說,“我讓一輛摩托給撞了。”他就迅速放下書,看我的材料。最後說,“昨天怎麼不報?”我一怔,但馬上明白過來,我說,“這是今天的事,你看日期和時間都寫著呢。”這時我就想他,肯定書中有段女主人公悲慘的情節是昨天發生的,他還沒有從那書裡完全醒過來。這時那小交警就把我的材料往桌上一丟,說,“明天查他。”這句話格外乾脆且溫暖,看來他還真是個辦事的人,但是我忽然又感到失落,我的臆想裡,我想他剛看完我的材料,就會拍案而起,迅速地撥通各方面的電話開始調查此車此人。但這一切都只不過是我的感情衝動而已,現實裡他仍舊復原他的姿態去看他的小說,而我呢仍舊空落落地站著,也不想坐。結果過了幾分鐘,又聽他說,“走吧。”聲音倒是很輕柔,我想象那裡面有一份對我的同情。下樓時我還在想,也許他會在我走後,就折了他的書,開始很利索地工作,只是當著當事人的面,他不願這樣做。我心裡也對他說,“查吧,應該查的,這人竟如此橫行霸道,在這法治世界,還能留著他?”
回來的時候,天上又煥發了太陽,燦爛的一片溫熱的陽光,鋪灑在這片街面的各處。從車站西側的街口往西看,這條街一直到賀蘭山橫亙在當面,都是那麼喧鬧和明亮。賀蘭山的峻藍也溶滿了這份陽光。十月,對西北的各處來說,都無疑是秋高氣爽的季節。而寧夏,本月的二十五日,便是自治區成立四十週年大慶。現在環衛工人正在加班加點地裝飾銀川。我聽說今年還有禮花,只是我的紅玉,她到時能不能來得及看上?昨日電話裡說,她今日就要去鄭州了,但還要在鄭州停留幾日。她還說,結婚介紹信也開上了,但她卻不知我已在這邊剛出了事。路過肇事地點,我又看了看那個街面,那是平常得像是不可能有事情發生過。但是我想,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讓交警查吧,查出來再說。為此我還想到,仍有必要告知我一兩個好友,讓他們現在就開始為我儲備一些外界的力量。那個有斑或有疤的人,雖然沒有臉生橫肉,但仍然看上去蠻橫和粗野,不像個善良之輩,有必要有所準備的。而且現在我還始終有種他與劉楠有關的陰影。如果真是這樣,劉楠她就給了我一個藉口。
回到老院,我沒對父母說起車禍之事,父母卻告訴我,電信局的人已來過了,說是線接到人家線路的端子上了,還問那接線的人是誰,怎麼竟然是這個水平。另外,老二也把電話機換了,裡面也沒雜音了。我聽了,也不多說話,又跑過去看日曆,不想上面還真有“今日不宜出門”之語,我就上去把它扯下來撕得粉碎。父親說,“你媽剛掃過地。”我就突然問,“老二上哪兒去了?”父親又說,“老二在廚房吃飯呢,人也剛回來。”父親又說,“你也吃去吧,你媽燉的肉,今天咱家也有電話了。”我說,“你天天打電話去吧。”我便去找老二,那傢伙果然正蹲著啃骨頭,黑仕則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老二,你給我細細地想一遍,你有什麼地方得罪過第一個來接線的那個人?包括任何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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