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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不然會招賊的。父母也這樣想,可其它的公雞也會很快都叫起來的,這樣趕不到過春節。母親還說,錢馬上就要下來了,讓我們不要著急。紅玉說,不急。她的嘴兒倒是挺輕巧。我也終於忍不住,又給那號碼打了電話,人家說你有什麼事?我就說《新鋒時報》招聘之事。他們說分數已出來了,還沒有開會研究。還得幾天,然後在日報上公佈。晚上紅玉來了例假,又染了褥子。染了也不怕,上次是我洗她做,這次也不過如此而已。
又過幾天,我終於忍不住去找那招聘之事,人家就讓找一個叫沙石的人,是個青年,但在日報社已坐到副總編的位子了,說這次這份新報紙主要由他負責。我就向經警打聽,如何找這個人。一個門警朝大門外一指說,你看,就是那個男的。我扭身一看,見一個瘦小的青年,對面圍住幾個青年女性,幾個青年女性的手指或姿態都有種求人的感覺。我也出了門廳,走近跟前,但我已不願再上前了。直到女性們走後,我才上前問他,他說,還得一段時間,分數還沒下來呢。我一聽,怎麼跟電話上說的不一致?隨後我就預感到,不會再有我了。前天有過大陰天,並有些風還有些雪花,現在又反過來。今天上午的天氣不錯,還挺暖和。我直接從單位跑過來,現在只想回家。地面上若有水跡都凍成了冰,而冰又整日不化,這其實已經處在冬天了,或者說歲月仍在向冬天的世界深處挺進。我也不知自己是悲是喜。一種我特愛吃的個小巧、皮又薄的橘子近幾日大量上市起來,這也是橘令中最後的一種橘子,直至每年的春節。我還真想和紅玉回老家,我感覺今年的銀川的冬天,已越來越讓心靈承受不了了。
每日樓裡的兇鬧,且不管它。我的心裡,總想讓我現在的日常生活,有點實際意義。可是每天又如此平淡地過去。紅玉也像是安分了些家庭生活,我看她眉顰間像也寧靜了些。她仍然會有時突然對我鬥氣,但她也真實具體地依戀著我。尤其是她縫著被褥,我卻故意在上面折騰,那份感覺真美。我也內心喜愛著我們現有的生活,而別的在生活中出現的女性,是想回憶都沒心思回憶了。我知道紅玉也很不完美,但只要她這樣做妻子就很完美了。我知道這需要男人有能力在外面奮鬥並且掙來錢,我不也正在尋找適合我的機會麼?這天還看了電影臺的《黑駿馬》,我就邊看邊對紅玉講我當年看張承志這篇小說的感受。說我每次讀這篇小說,心頭都要流著淚。但我卻發現,紅玉書也讀過,她看這片子時並不激動。
第十一章 第十五節
清晨的時候,我還看見了北邊五隊的平房頂上的清霜,東方的太陽昇出來,又把軟軟的光線親密且嫵媚地鋪蓋在霜的上面,這個城市的區域性就很寥廓了。我在內心的深處,又想湧動詩意了。平日裡的生活也像是想久駐在這個冬天,但外界的時間卻過得飛快。世界是從來不為它任意的區域性而停頓它的芳足。今天屠主任還對我說,這兩個月光職工自己在外面賣紙,已賣了二十萬元。我心想,他們未必是在賣力,只不過是怕廠子倒了,拿不到自己的工資。今天還見了我的好友柳,早早就跑進我們宿舍裡,他也不知是喝酒還是打架,臉上太陽穴處爛了兩片兒。國際上呢,有英美兩國開始打伊拉克,老爹就說美國總想欺負人。老爹天命之年也永不會明白,國與國之間和家與家之間,其實一模一樣。就好像一個家庭是一個國家的微縮一般,基本的公理定律全適用,真可謂“見一斑而知全豹”,“見滴水之冰而知天下之寒”。
紅玉又去了人才市場和勞動力市場,不用說又填了幾張表。但我們今天去西園閒轉,她卻看上了一家廣德飯店,就在西園那面。人家招的也是服務員,她說,不行就在這兒幹幾個月算了,明年再找好的。我說,也行,是個辦法,反正你在家呆不住了。這兒離家也近,也方便,有啥事兒我也能隨時過來照應你。紅玉說,能有啥事?主要是每月省下了路費,晚上一下班就回家,也不辛苦。我說,穆元帥真是高見,確實如此。紅玉就去了廣德飯店,和老闆談。我也要一同進去,紅玉卻不讓,結果談妥明日九點上班,底薪三百,另有提成。下午的點兒是兩點半直到晚上九點。有客時遲歸,一月兩天休息。另要交一百元押金,是服裝費,不幹再退。紅玉說,現在手頭緊張,要他們在工資里扣,最後人家也同意。其實還有什麼不同意的,勞動力已出賣到如此低廉的程度,怕只怕紅玉不同意了。
我覺出了城市生活的可悲,但我無奈。再說讓紅玉跑動起來,也許會對她現在的身心有好處。至於人家每日管兩頓飯,我還怕紅玉吃病了呢。這天中午,我也見了我們廠的那個賣紙的,的確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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