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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結婚了。我百思不得其解,這麼一件小事,她也生那麼大的氣麼?看來她把我們之間的婚姻,還是看得無所謂。我有心不去找她,可我們之間總得有個解釋有個答覆呀。我決定明天請個假去看看她。我把這想法對我一個好友柳也說了,他同意一塊去。第二天,我倆就在南門汽車站找車,原來早就有去東固的公交車,二十分鐘以後才開。我們就在等車的這個時間,在南門汽車站和停車場裡閒逛,衣著神色倒挺像兩個賊。這個汽車站是銀川唯一的長途汽車站,到哪兒去的車都有,如去北京、去包頭、去西寧、去蘭州、去西安,但還沒有去鄭州或南方的。這時候想到鄭州,我又想到了玉紅,不知她現在怎麼樣了?我們的分手已經快兩年了,她應該還在鄭州工學院讀書。憑我對她的那份感情,她也不會兩年之內就找男朋友,都怪我把她傷害得太重了。完了我又想,若玉紅是劉楠,她會如此對我麼?
直到我們坐上車,我才發現這車是銀川市內的公交系統中從來找不出的破車。但是我也明白,這車其實就是以前的公交車。我們就坐著這車一路顛簸著去東固鎮,剛才在車站買的一兜兒水果也在我的懷裡跳動。這車還聲音特大,說不成話,只能看窗外的風景。這風景基本還是老樣子,但路邊的好多人家已把土房換成了紅磚房,院裡有桃、杏的人家,桃杏還開著滿樹的花。好多種樹的葉子也長滿了,除此之外便是田野裡裸露的黃土。有不少溫棚,也有些春麥有些蔬菜。東固鎮其實距銀川並不遠,只是路不好走。我們到了那地方,就往那造紙廠走,才發現這個廠區沒我們的面積大,但也不小。有幾個穿著軍裝的人進出,但更多的人並不穿軍裝,模樣也不精爽,這肯定是東固鎮上的農民。原來以為整個是個部隊的廠子,崗哨森嚴,現在看來還不是。但我的內心是忐忑的,我不知道前些日子還與我說笑的劉楠,是否真的到了這裡?她從這裡出去怎麼又回到這裡來呢?是我使她在單位有了不好的影響?是她已對這場婚姻徹底絕望?
我更擔心的是,她又在這個環境裡上班,將來有了家,她又怎麼回呢?我們被門外一個穿軍裝不戴帽的中年人指引,找到她的房間。果然那桌子上的鏡子、床上的枕巾都是劉楠的,一屋裡兩張床,但人都不在。我們問劉楠在哪裡呢?另一個軍人說,“在後面草場的磅房。”我們就到廠裡最後邊找她,果然一輛草車側外有個地磅室,這一點我和我的好友柳都很熟悉。但是我再看見劉楠的時候,我的心竟猛然酸楚起來。她人像是變了,變得又黑又瘦又小,穿著工裝戴著袖套兒,頭上還扎個花毛巾,讓我幾乎認不出來。我的朋友柳也見過她,他倆就寒暄說笑,劉楠對我卻客客氣氣。劉楠問,“你們怎麼找到這的?”我說,“我們都來過。以前遊黃河,就從你門前過。”本來這話以前也給劉楠說過,但在這裡我們雙方對這件事已經都不記得了。她們磅房裡還有兩個人,劉楠對她們交代些事情,然後領我們出來,順草場原路回來。我的朋友柳有意走在前面,並且東看看西看看的,我把手搭在劉楠的肩上,劉楠說,“別碰我。”硬給撤掉了,她還摘下頭上的毛巾拍打身上的草屑灰塵。我說,“上次的事,對不起你。不過你來這裡,怎麼不給我說一聲?讓我這些天一直在找你?”劉楠說,“找我幹嗎?咱們還有關係麼?”她說話時始終看著前面,並不看我,讓我感到我們之間的確已有了不小的距離。我再次扶上她的肩頭,陪著笑說,“妹,真的對不起。其實你知道哥就是那麼個脾氣,心腸其實挺不錯的。”劉楠讓扶了她一會兒,在最後還是撤掉我的手,獨自地走,她說,“我又不是你肚裡的蛔蟲,我怎麼知道你懷的啥心思?我來這裡,是想安靜地呆上一段時間,我不會跟誰回去的。”我說,“我知道。”這時候我突然感到,我像是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探監,我身邊的這個女工曾是我的妻子,她犯了罪,在這裡勞動改造。可我立刻又驅趕開這個念頭,是我對不起我的妻子,是我把劉楠逼到這裡了。
我說,“那我們結婚的事,咋辦?”劉楠說,“那你看咋辦?”我看著她說,“要不別結了?”劉楠說,“不結就不結。”我又說,“要不就結?”劉楠就不再說話,臨到她的門口,她又說,“反正我這幾個月回不去。你剛看到磅房特別忙,才讓我又回來幫上幾個月的忙。再說七月份又該收新草了。”我說,“我知道。”我倆就進了門,朋友柳不願進來,我就關上了門。劉楠洗著臉,我就坐在她床邊看她。完了我說,“你坐過來。”她說,“你說吧,我站著聽。”我說,“你坐過來吧,我說完就走。”劉楠這才坐過來,但坐的離我遠遠的。我就起身去摟她,她不讓摟,但我硬是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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