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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灰中略帶洋紅。我還是基本滿意的,但她沒有開回發票,只口頭說每塊兩元八角七分。我也隨了她,沒有太在意。找來工匠,她的弟劉勇又用手扶送來一車沙子和水泥。這地板不幾日就鋪好,掃過擦過之後,頓覺滿室生輝,好不洋氣。新生活就是美。
這時鄭州的玉紅又來一封信,仍訴說對我的思念,算起來她已經幾個月不來信了。我也迅速回了信,並把來信與回信都讓劉楠看過。回信大意上說,感謝妹的情義,哥現在已經有了女人,而且正在同居。希望她安心於自己的學業,將來畢業參加工作,再去組織更好更美滿的婚姻。劉楠這時也無話可說。我也當著她的面,收藏起了玉紅的那封信。有幾日我還暗暗慶幸,當時不曾傷害這個情妹太深;但另有幾日我又遺憾,玉紅的嬌豔、嫵媚和溫存,我終生無福消受,不知又便宜了哪個龜孫。總之,這個伊人,終將離我越來越遠。我再也不是她的那個哥了,我的軟弱和背叛,終將造成她人生的陰影。直到有一天在故園相見,她是否會悽婉地看我一眼?但是,妹,哥配不上你,就不願打擾你的生活,你難道真不理解哥的苦心麼?我現在已淪落風塵,刻意在燈紅酒綠間追逐城市的生活,我再也不是那個英勇純真、熱情洋溢的哥了。這一點,妹呵,你難道還不明白?你的信和你的照片,哥都保留著,劉楠也毀不掉。但這僅僅是紀念,不再是愛。哥的愛已給了另一個女人,哥把婚姻之巢安置在她身上了。這是現實對我的要求。不想沒幾天,玉紅又來一封信,信裡有份淡淡的憂傷。她說,希望我幸福,希望沒給我造成影響的情況下,還給她去信,萬不可忘了她這個妹。還說,我找的一定是一位既美麗溫柔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因為我無論哪方面都是很傑出、很與眾不同的。我看罷玉紅的來信,不禁也有了她那份憂傷,我不是把她拋棄另覓到了更好的姑娘,也不是像古書老戲上演繹的那樣,我攀了皇親國戚、國色天香,我恰恰是屈從於生活的壓力,並且內心有份對命運的絕望。我真的不想打擾玉紅,讓她好有一份自己的工作和生活。這對她對她的家庭,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我再三想過,這封信不能再回,長痛不如短痛,這對她對我都有好處。我再不能給她任何奢望。於是這封信,我讓劉楠看過之後,又壓到了箱底,而且沒有再給她寫回信。
星期六我給一個朋友打了電話,請他幫忙來裝燈,他答應了。我們的各房間的燈也買了回來,至此手中的錢,一多半已花進去了。看看屋裡,好像還是什麼都沒有,仍是空落落的。因衛生間的馬賽克鋪得不好,劉楠扣了那幾個農工近一半的錢,那領頭的農工幾乎用哭腔說:“我給你們鋪磚,用的都是我半輩子最好的技術了。”我看著也可憐,我拉過劉楠說:“你還是給了人家吧。”劉楠仍扣下了三十元工錢。我們衛生間鋪的確實不好,不完全整齊,馬賽克不好鋪而且還要反面鋪,真不容易。總之,一件大事又算是完成了。
第五章 第七節
想想看,錢花在哪裡,哪裡就是好。下一步,我們又開始考慮傢俱,再下一步,我們又得考慮電器。我們從鋪磚開始,幾乎已經有了癮,好像不把這件事徹底做完,心裡就不舒服。可錢從哪裡來呢?讓劉楠暫借她父母的錢,她說:“不。”她說,她出來這麼多年,都是向家裡交錢,還從沒向家裡要過錢。我不滿地說,“那你就等著吧。”這個女人不能算是真正與你患難的妻子,她只是我安好了巢招來的雌鳥。這一點我心裡很清楚。自這半年多的交往以來,她從未對我花過錢,除了買過幾回煎餅和水果。而現在幾乎是每個星期都和她去小福村,每次的禮物、路費都是我出。不去吧,內心也是無聊,劉楠她也不高興。當然她家的農家飯菜做的挺好挺豐富,一家人對我也不錯。有時我倆就住在她家,當然是分開住。有一次我們在她家的土炕沿上做了愛,那土炕的高度剛適合發揮,因此那次是我平生最快樂的一次。從這次我才知道,天下的芸芸眾生,他們的夫妻生活並不是每回都很快樂。
我有時還從她家的西門走進田野,白天看鳥群起落,晚上看滿天繁星。看星星的時候,那夜空很美很低,無數的星星就彷彿閃爍在你的頭頂,我為此還寫了首詩《我彷彿又看到了那條天河》,有心靈上的意境但缺乏思想內容,結果寫得並不成功。還有幾次,劉勇拿出他的那杆氣槍,要教我打鳥。我說我小時候就玩過,你不用教我。我就一手舉了那槍,在路上在農戶的房前屋後走,身後還跟了幾個屁大的他叔家的孩子。這時候我感覺自己很瀟灑,像個既紳士又威猛的美國牛仔。但劉勇是個好男孩,他怕我殺生過重打落太多的麻雀,故意事先把槍星校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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