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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蓮──”方悠然怎麼也沒想到向來狡猾如狐狸的她,會在這生死關頭上突然變笨;還以為點破霍大的居心,讓她有所警戒,以她的能耐,即便無法抗敵,自保也是綽綽有餘,誰知她卻是呆呆地站著讓人家打?!拜託,她的狐狸腦變豬腦了嗎?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霍大見一擊沒能打死霍青蓮,心下驚恐萬分,先不說她一身不遜於他的武藝,她那顆鬼腦袋隨便出個主意都夠夷平一座“黑風寨”,這樣大的禍根豈能再留?
他狠心地上前一步,想了結她。
“你敢!”不給霍大第二次傷害她的機會,方悠然身如電閃、肉掌如刀,翻湧著勁風,俐落地攻向霍大。
霍大沒料到這外表斯文如書生的男人竟有一身好武藝,而且比他不知高出多少倍,擋不了三招就被擊中三拳、兩腿,口吐鮮血,狼狽而逃。
深明窮寇莫追的道理,方悠然對於霍大的逃竄視若無睹,全副注意力只放在霍青蓮身上。
“你怎麼樣?”他扶起她,輕拭她唇邊駭人的鮮血。
“為什麼?”她瞪大了哀傷欲絕的眼,痛的不是身上的傷,而是一顆飽經磨難、又慘遭背叛的心。
和霍大認識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啊!他們已經相識十年了,別說義結金蘭,
情誼深厚,就算毫無干係、互不往來的兩個人,日夜相處、吃住都在一塊兒,總有點兒感情吧?可他卻莫名其妙地要殺她?
為什麼?她不懂!就像她不明白十年前父親最信任的書記為何要出賣父親、害他們一家八十餘口一夜滅絕的道理是一樣的。
難道她們家的人都註定得不到真實無偽的感情,註定得被出賣?
“我不甘心!”嘔著血,她慘白如紙的嬌顏首次掙脫死亡的枷籠,憤恨地想向世間求取一絲公道。
“青蓮,你別再說話了,省點兒力氣我帶你回府養傷。”擦拭著她唇邊越來越多的鮮血,方悠然只擔心她的傷勢。
“我不回去!”掙開他的手,她顫巍巍地起身。“我要一個答案,我要知道他為什麼非殺我不可?”入“黑風寨”十年,她做過一件對不起寨子的事嗎?沒有!除了父仇之外,她心上懸懸念唸的只有那幫兄弟,她連自己的命都不在乎,
只記著他們啊!但卻換來這樣的下場,教她如何心服?
“青蓮,別嘔氣,你傷得不輕啊!”她向來聰明又狡猾,怎麼今天這樣死腦筋、不曉得轉彎?方悠然真是給她急死了。“你要答案,等你傷好後我陪你來找,
今天先回去好不?“
“要不到答案,我寧可當下死了。”一個人不可能單為一樁仇恨活著。父仇或許是讓她堅強的原因,但讓她在最痛苦時,也捨不得拋下一切撒手歸去的卻是
“黑風寨”裡的那幫兄弟。在外人眼中,他們是搶劫殺人、無惡不作的壞蛋,但在她落難九連山、奄奄一息的時候,卻是他們救了她,還掩護她躲過官兵的追擊,
撫養她成人、教她武功、讓她儲備夠報仇的力量……這一件件、一樁樁都是恩、都是情,她無一刻或忘,牢牢記在心田,日日想著報答,怎麼會……最大的恩人
反變成最大的仇人?是她做錯了什麼?她要得到答案,死也要得到答案!
方悠然也不是古板不知變通的人,相反地,論賊邪,天下間他稱第二,還沒人敢搶那第一,看出霍青蓮是鐵下心了,他只得沉嘆口氣,認栽了。
“好,你要知道答案我就帶你去找,不過你得先把這顆丹藥吃下去。”他自懷中掏出一粒金黃色指頭大的藥丸喂到她的嘴邊。
藥丸在她鼻間散發著甘美的清香,不難想像那是一顆如何珍貴的續命丹,但她不想吃。霍青蓮倨傲地撇開頭。早就活膩了,還續什麼命?
“你是想活著知道答案呢?還是想死後由我上你墳前向你報告?”他深諳請將不如激將的道理。
霍青蓮憤怒的眼一瞪,卻也明白他的話儘管難聽,但句句真實。於是,她心不甘情不願地服下丹藥。
方悠然扶著她坐下,雙手抵住她背心要穴,為她運功催化藥性。
一炷香後,她慘白的嬌顏終於恢復了一點兒血色。
方悠然正想著再過盞茶時間,她受的傷大概就能復原三成了,孰料幾隻不開眼的耗子卻挑中這時候來攪局,他不得不先點住霍青蓮的穴道,讓她妄動不得,
再起身面對敵人。
“又是你。”真沒想到騷擾源會是去而復返的霍大。
霍青蓮被點住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