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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沉聲大喝一聲,她劈下一掌,園裡一株胳臂粗的樹木竟應聲而斷。
她嚇了一大跳,一時穩不住身子倒退了幾步,愣愣看著自己的手。怪了!她幾時變得這麼厲害了?
錯愕的視線旁移,定在方悠然臉上,他正對她綻出一抹溫柔似水的淺笑。她忍不住俏臉一紅,尷尬地撇開頭去。
氣氛就這麼曖昧地迴旋、沉積著,時間緩緩流逝,不久後,不只她臉紅了,連方悠然古銅色的面龐都浮現一抹幾不可見的暈紅。
花園裡,或高或低的樹木上掛著十來只酒罈。
霍青蓮一身勁裝,靈巧的身影在樹木間騰移飛舞著,須臾,身形越來越快,幾乎要追過人類的視線限度時,樹上的酒罈一隻接著一隻被擊個粉碎。
她收拳看著自己苦練多時的成果。真沒想到,不過短短數日,她的功力又更上一層樓了。這都是方悠然的功勞,雖然討厭他,但她仍然不得不承認,沒有他的指點,她休想進步得如此快速。
不過她也不會因為這樣,就答應和他同居,苦練武功就是要將他趕出房門,這一點她死都不會忘記。
霍青蓮邁著自信滿滿的腳步走到房門口。就是今天了,她要用這一雙拳頭將方悠然打出她的房間。
“嗚嗚嗚……”耳畔突然接收到一陣低低的抽泣聲,是從於依人房裡傳出來的。
霍青蓮黛眉一皺。唉!這依人妹妹怎麼又哭了呢?她真是好嬌弱,教人捧在手裡怕摔了,含在口裡又怕化了,真不知該如何保護她才好?
“依人妹妹。”她走過去敲了敲於依人的房門。
恰巧雷春花帶著兩顆黑眼圈拉開了房門。“她哭了一夜。”換言之,她又被吵得一夜未眠。
“抱歉!”霍青蓮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道歉,只是直覺於依人的事就是她的事,她不能不管。
雷春花搖搖頭,大異於粗獷的外表,她其實有一顆善良敏感的心。“她只跟你說話,你安慰她一下吧!”
“我會的。”霍青蓮頷首,雷春花又退回房裡補她的回籠覺了。
適時,於依人輕輕拉開一條門縫。“青蓮姐姐……”探出來的是一張慘不忍睹的素白嬌顏,兩顆通紅的眼珠子,明白宣示了她哭泣一夜的成果。
“怎麼了?”心情不好讓霍青蓮拿不出昔日的好耐性,只能用短短的慰問表示她對她的關心。
於依人扁扁嘴,抽泣了下,撲進霍青蓮懷裡放聲大哭。她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家裡的傭人偷偷來給她報信,說皇上已下令將於書令擇期問斬。天哪!她爹爹就要死了,但……爹爹明明無辜的啊!方悠然又沒有成痴,為什麼要斬她爹爹?
她想懇求方悠然救她無辜的爹爹一命,又沒膽開口,想去跟皇上說方悠然的痴呆是假的,又不敢去……她沒用,除了哭,什麼事也做不好!
“青蓮姐姐……”低低的啜泣聲把霍青蓮的心都給哭擰了。
霍青蓮擁著她,無奈地長嘆口氣。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依人活得苦,她何嘗不是?世間恁多無情事,真不曉得世人為何還汲汲營營於長生?像她,她覺得生命一點兒價值都沒有,寧可早早死了,省去煩心。
“依人妹妹,你有事可以跟我說啊!”
她搖搖頭。“誰也幫不了我!”除了方悠然外,偏偏她好怕他,根本不敢去求他。
她不肯說,霍青蓮也沒轍,只能抱著她,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安慰她,等她哭累了,再扶她上床休息。
這一折騰,已過了一個時辰,當霍青蓮再回自個兒房間,正好瞧見方悠然在收拾包袱,準備離去。
賭著氣,她還是不想跟他說話,只是睜圓了一雙水靈靈的疑惑秋瞳瞅著他。
方悠然自懷中掏出一片破的酒罈碎片。“我不想落得跟這酒罈一樣的下場,所以這回就當你贏了,我自個兒走。”如同來時那般突然,他的離去也十足地瀟灑,收拾好包袱,揮揮手,就這樣走了。
房裡獨留下霍青蓮,望著忽然變空曠的房間。不過少了一個方悠然,竟變得這般寂靜,靜到……彷彿有一抹孤單會趁隙而入,奪去她的生命。
忍不住覺得冷,她雙手環胸癱軟在椅子上。為什麼會這樣?不過是一個討厭鬼,她卻……戀戀難捨。可惡,為什麼會這樣?
“悠然……”低喚一聲,想不到心裡對他的渴望,竟已大到突破理智。
“是你在叫我嗎?”驀地一顆大頭從門邊探了進來,可不就是那方悠然。
霍青蓮猛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