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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這才轉回身,替他倒茶,但在看到右手掌包紮的布條又滲出點點血絲,傳來陣陣抽痛後,她咬著下唇,連忙將那手藏到身後,單手端著茶杯到他面前。
他黑眸半眯,出言譏諷,“用單手端杯子,這就是你所說的好好思考、好好學習?”
她的臉色微白,在他擺明刁難的態度下,也只能小心將右手藏在袖子裡,這才忍痛以雙手端杯,“王請喝茶。”
阿史那鷹冷哼一聲,正要接手時,她滑落的袖口露出裡面的一抹微紅,他驀地一蹙眉,一把將她還想遮掩的手往上抓。
“啊!”她痛呼一聲,想掙脫他的手,但他反而粗魯的扯掉她手掌上的布條,一看到那條鞭痕,黑眸倏地痛眯,像是她的疼痛也傳達到他身上一樣。“是誰?”
她痛得微微顫抖,但他異常的憤怒更令她不解,“你會在乎?”
“是金妃嗎?”他不答反問。整個後宮只怕她有這個膽子!
“不管是誰,你真的在乎嗎?”她只想知道他的答案。
“你!誰、誰在乎!”他嚴詞否認,卻因心虛而有些結巴。
左瀠瀠苦笑,“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表現得如此在意?好像很心疼我,要為我出一口氣?”這樣反覆的心思,她猜得太累了,不想再隨之起舞,不想在有一點感到開心的時刻,又莫名其妙被他推開,“拜託你,如果討厭我就一直討厭我吧,不要態度搖擺,不要給我希望,讓我死了心,我真的已經傷痕累累了……”她抬起受傷的右手,很哀傷、很疲倦的說:“我心裡的傷比這個要更深、更多,所以,你能不能饒了我?就算要我在這裡老死,至少也讓我平靜的嚥下那口氣吧,算我求你了……”
阿史那鷹怔怔的瞪住她,那雙痛苦的淚眸似在控訴他的無情、跋扈及殘酷,可為什麼?明明是她的錯,為什麼她可以那麼委屈?
而且,他對她的憐惜,難道她都看不出來嗎?難道他在她眼裡,真的如此可怕。
第十八章(1)
天空開始飄下白雪,突厥進入所謂養休生息的冬季,也就是不適合戰爭、不適合畜牧,卻適合男歡女愛、生兒育女的季節。
冬季雖然寒冷,但日子卻是慵懶的。
只是,左瀠瀠的那個眼神、那一席話,卻令阿史那鷹一連幾日,都陷在無法得解的困惑裡。
明明是她傷了他的心,可是她的言語、眼神,卻都表示出傷害她的人是他,所以這凡日,他沒有再去找過她,只是私下吩咐呂傑安排人守在她寢宮外,不許任何妃子找她麻煩。
至於那一鞭,他已找小映問過,確實是到金妃那裡後受的傷。
他沒有去找金妃算帳,因為他知道他若貿然行事,只會讓瀠瀠在後宮更難立足,但這筆帳也不會就這麼算了。
不過,瀠瀠不願讓他知道是誰傷害她,是認為他絕不可能會為她出頭,還是她不想因為自己的關係,讓懷有身孕的金妃受到責罰?
另外,小映也提到赫昕救了瀠瀠,並扶著她從金妃的寢宮走出來——這是什麼意思?赫昕跟金妃會有什麼關係……
窗外又飄起皓皓白雪,暖爐裡的火熊熊燃燒著,但這樣的暖意,他只覺得煩躁,突地起身開啟窗戶,讓冷空氣進來。
“王,去跟瀠妃好好談談吧。”
呂傑聲音中的關心,稍稍撫平阿史那鷹的焦躁。
他回頭,看著自己的好友及下屬,不掩臉上的沮喪,“跟她談?”
呂傑點頭,這幾日王的焦慮不安,原因為何,身為旁觀者的他比誰都清楚。
“我要跟她談什麼?在我把她灌醉後,得到的答案是讓我痛到——”他咬咬牙,避重就輕的帶過,“罷了!沒什麼好說的。”
“我認為主子該去說,而且,敞開心胸的把對她的感覺完完全全說出來。”他們明明深愛著彼此,為什麼要一再互相折磨?
阿史那鷹爬了爬頭髮。怎麼說?她心裡有另一個男人,他說了,不是在自取其辱?他也有他的驕傲,他的尊嚴啊!
呂傑看著他,語重心長的勸說,“有些事不去做永遠沒有答案,但有些事做了,也許會後悔,但也因此會釋懷,未嘗不是一件好事。王身為突厥可汗,難道要為了一名女子牽繫一生,焦躁一世?”
這一席話話得阿史那鷹無言以對。是啊,如此糾糾纏纏,兩人的心都痛,難道真要這麼過一生?
片刻之後,他來到左瀠瀠的寢宮。
兩名宮女戰戰兢兢的,左瀠瀠看來則更單薄了,臉色也欠佳,惹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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