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我數到三，然後我就開槍送你去見5年後的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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槍響，子彈飛出。

血紅色的花染在我和姚照身上。

我的槍打穿了姚照的左手。

在最後的一剎那，姚照用左手抓住了我的槍管。

姚照的一雙眼睛狠狠地直視著我。

而我活象個從沒殺過雞，在胡亂砍了那隻雞一下後，被到處亂飛的雞嚇壞了的人。姚照居然在最後一刻醒了，他的第一反映居然是用手抓住了我的槍。我木稜稜的，拿著槍看著姚照那隻被我用子彈射穿的手掌。

我一定是瘋了，我到底是在幹什麼。如果我是要殺人我現在應該再給那個傢伙一槍，可惜我卻害怕他的那種野獸般的眼神。如果我是要救人我剛才就不應該在把他從槍林彈雨中拖出來後又想殺他。

我心亂如麻，姚照的血沾滿了黑色的槍管一滴滴跌落在地板上。

我不願看姚照的眼睛，我不知道怎麼形容他。那種心痛的感覺，讓人無法言語。5年後的我為了救他替他擋子彈，5年前的我卻在現在想殺他。任何人遇到這種情況都會崩潰的。

姚照的眼睛血紅，彷彿是隨時都會爆炸的火山。他先抬起了自己那隻受了傷的手看了看，然後又抬起了頭看了看我。

他的神情可怖，彷彿是隻受了傷的野獸。

我拿著槍倒退著，現在我可不想成為第一個倒黴的人。當初我沒有殺5年後的我自己的原因也正因為這個。我吃不準，激怒姚照的後果。現在好了，5年後的我自己真的死了，姚照也真的被激怒了。雖然不是我開槍殺了5年後的我自己但我必須承擔一部分的原因。而且更倒黴的是我還開槍打穿了姚照的手。

當初姚照沒有傷害我是因為他還有一個5年後的我自己，那現在呢？我還有什麼好威脅他的？我一步步的倒退著，而姚照則用那雙好象要吃了人一樣的眼睛看著我。

我只想快點逃開那雙眼睛。

我才退了兩步，姚照卻忽然坐了起來抱住了我。

姚照用盡全身的力氣抱住了我。

我的背後全是姚照那受傷的手掌流下來的血，沾沾呼呼的，灼熱的讓人發瘋。

我被姚照摟的死緊，整個人都被埋在了他的懷裡。

我連掙扎的機會都沒有。我們兩個人的力量差距居然如此之大，我開始懷疑起開始的時候姚照是否一直都是在逗我玩。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聲音很低很輕，溫柔得讓人哭泣。

對不起，他向我道歉？我剛才差點殺了他。我實在是懷疑姚照的刺激受得太深。我抬起被恩在姚照懷裡的頭，看他。

姚照的臉色慘白，眼神溫柔又心碎，整個人都在發抖。此時的他實在很難和那個彷彿什麼事都在他控制之下的姚照相提並論。他更像是個無助恐懼的孩子。

他不是在對我說，他是在對5年後的我自己說。我恍然大悟。

他是在透過我向5年後的我自己道歉，懺悔。

只是那樣的神情，那樣的低語，那樣的顫抖卻比哭泣更讓人撕心裂肺，哀痛百倍。

他失去了唯一的愛人，他連保護他的機會也沒有得到。

我的手一軟，槍重重地掉在了地上。

我居然被那樣的東西所折服了，我那百年一遇的同情心居然開始氾濫了。

我任由姚照那帶著血的手在我的背後摟緊我。

過道里迴盪著讓人心碎的暗啞咒語〃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我已經分不清楚到底是我在聽姚照的懺悔，還是5年後的我在聽姚照的懺悔。最後到底是誰還在說著那折磨人的三個字。就好象被5年後的我自己附體了一樣，我該死的毫無鬥志。

直到我們兩個人再次分開，我那加速的心跳仍然逃不過姚照的眼睛。只是現在的情況不再是姚照虛弱的要死，而是我臉色蒼白，雙腿發軟。

〃你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我的聲音沙啞，拼命想演示自己的心虛。

他要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5年後的那個傻瓜。為了他明知道會死還去擋子彈的人。我不承認我將會成為那樣的人。

這個世界上有叫愛情的東西嗎？那只是5年後的我一時大腦缺氧才幹下的蠢事。

〃你當然不是小零，可是除了向你。我還能向誰說對不起呢？〃姚照的神情從容再也看不出剛才的失控。他又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