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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還進不了縣城,政府為了保護災區內的國有財產和受災人員的生命安全,重災區已經在兩天前便被封閉了。現在只有運輸救災物資的車輛和救災人員才能進入,經過關卡時還要接受嚴格的檢查。關卡就設在城外兩公里的地方,楊盤司機的北京現代一到這裡就被攔下,幸好我家沒有住在城裡,所以不用進城。但要到我家則必須從城裡經過,這確實比進不了城還讓人失望。該關卡二十四小時都有人把守,不僅閒雜車輛不讓進,就連閒雜人員都甭想進,你也不用抱有任何僥倖心理,尋思著大道上不讓進就從小道進。這裡不是中緬邊界,別想著偷偷摸摸就能過河,禁區周圍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個武警官兵站崗,比邊防線還要戒備森嚴。
現在大部分受災群眾已經被安全轉移,只有一小部分實在轉移不了,轉移不了的那一小部分都還待在廢墟下面,有的已經罹難了;但有的正在接受救援,救災官兵們也都在抓緊時間全力搜救。這幾天以來,國內各行各界的人都沒有閒著,抗震救災,有錢的出錢,沒錢的出力,既沒錢又沒力的都在打著“眾志成城”的旗號滿大街作宣傳,只有一小部分反革命分子沒事兒偷著樂。
上海有一個玩賽車的作家叫韓寒,相信很多哥們兒都知道他。據說該哥們兒不知在哪裡聽到地震的訊息後,就開始打算要捐款獻愛心,但計劃到最後還是擔心善款投錯了門路,愛心掉進貪官的腰包裡。於是就親自跑到災區,捐完錢後又留下來幫災區運送救災物資,其情可嘉也!
昨晚我在陳怡家裡看了三個小時的新聞聯播,那新聞聯播還真叫新聞連播,播了一遍又一遍,每一遍都是相同的內容。
有些鏡頭很悲慘,但有些鏡頭卻很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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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大路不讓走,我只好讓楊盤司機轉上土路。這條土路可以繞過隔離區,穿過附近的一個鎮子再翻過一座小山坡就能到達咱們村,全程不超過十公里。糟糕的是楊盤司機的北京現代歲數實在偏大了點兒,走在寬闊平坦的二級路上都會不停地搖晃,一進入坑窪不平的土路就跟老牛拉破車似的,晃得更加厲害,幾番折騰得我欲吐不能,乾嘔不止。
這條土路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糟,一些路面都被上面塌下來的雜物堵住了,幸好地勢比較平坦,楊盤司機的技術也不爛,掛上一檔加大油門慢慢地就過去了。但開了四十多分鐘還沒走出五公里,基本上和烏龜的速度一致,最後楊盤司機將車停在上坡上,對我說:“到你家還有多遠?”
我說:“差不多還有三公里。”
楊盤司機說:“那你走路回去吧,實在沒辦法開了。”
我下車勘察了一下地形,看見前方有一段大約三十米長的路面都已經徹底陷下去了,估計這次恐怕再怎麼轟油門都衝不過去了,只好作罷。於是我走回來對楊盤司機說:“好吧,那你慢慢回去,看這情況還是走路比較安全。”
楊盤司機“嘿嘿”一笑,說:“都不安全,別一不小心就掉進裂縫裡去了。”
這就是5&;#8226;12過後的汶川現狀,地震時猶如千軍萬馬奔騰而過,隨後山崩地裂哀鴻遍野。我上初中的時候就希望家鄉有一天能發生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但絕不是今天這個樣子。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節
村子裡的情況和林三在電話裡描述的差不多,房子基本上都倒了,但沒有死很多人,因為人都遷走了嘛,即使死也死到別處去了。整個災區沒有想象中那麼混亂,也不像電視臺上吹的那麼熱鬧,活著的人都還正常活著,一日三餐不少,希望他們他們能好好地活下去;而不幸遇難的同胞們此時都成了屍體,但願它們入土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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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老土坯房還孤零零地聳立在村子邊上,地震之前是村裡唯一的釘子戶,現在成了唯一的倖存者。去年政府出大力招商引資,規劃了一個新專案,要徵用村裡的土地,接連下了三道拆遷令,要求村民們都搬到城郊去住。村裡的老百姓倒是很老實,官方檔案剛下來三個月不到就全都搬了,歸根結底還是政府的拆遷費給得高,而且容易兌現,只要人一般走,立馬就可以到民政局領錢。但老媽卻堅決不搬,嘴裡銜著三條風吹不搖雷打不動的硬道理跟政府作對,任憑工作小組如何作思想工作都動搖不了釘子戶的決心。老媽對他們說:“第一,在這地方住習慣了,不想費事兒;第二,咱們家不缺那點錢,再說這老土坯房也值不了那筆拆遷費;第三,咱們家的房屋和土地都不在政府規劃的範圍之內。”
工作小組的人沒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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