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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王上!臣這就去辦!”顧天翔很無奈,再勸又怕子離當場翻臉,對二人更為不利。
天牢裡,顧天翔鬆了劉珏綁繩,低聲道:“我看事情不妙,王上把三小姐留在了玉龍宮。”
劉珏一痛,勉強扯出一絲笑容:“他是王,他說了算,只盼他待阿蘿好點。”
顧天翔重重嘆氣:“你先顧著你自已吧。有訊息我會傳給你。”
顧天翔一走,劉珏坐在天牢的石室裡默想形勢。他有十足的把握子離火氣再大也不會殺他。這個時候他會為難阿蘿嗎?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憤怒。但是這個時候,子離會控制自已,他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逼得太緊。
說不擔心是假的。劉珏只希望子離顧及著阿蘿,顧及著要用他,不要去為難她。但是萬一……劉珏甩甩頭,堅定地告訴自已,任何的萬一都擋不住他和阿蘿相愛的心。
她就在裡面,明明知道顧天翔不會為難他們,她跟著劉珏也不會吃苦,心裡卻是放不下,想知道走了十來日的她還好不好?她過得好麼?這樣捉她回來,她,會恨他吧。子離站在宮門外遲遲徘徊。如果說三年裡的相思一天天反覆輾壓著他的心,那麼三年後再見到阿蘿,他就管不住自已了。似乎伸手就能把她圈進懷裡,讓她成為他的。這種念頭像火山下的岩漿,在地底翻滾著叫囂著,一經衝破岩層就怒吼著噴發,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吐著最炙熱的火,流出最滾燙的液體直至熄滅掉所有的熱情。
晚風吹來初夏的風,也吹亂了子離的心。
人是回來了,但她的心呢?縱使他燃燼了熱情,變成冰冷猙獰的石頭,也打動不了她的心。子離陷入了深深的悲哀裡。一種念頭突然冒了出來,與其看著她與劉珏濃情蜜意,不如毀了她吧,藏她在心底裡,她不屬於他也不能屬於其他人!子離被這個念頭嚇得呆住。然而這是最好的辦法,讓自已從日日嫉妒悔恨的折磨中解脫出來的最好的辦法!
殺了那個在山頂白雪中綠玉似的水裡讓他驚豔的阿蘿?殺了那個王府裡含著淚祈求著望著他的阿蘿?殺了那個與他策馬草原讓他飛翔的阿蘿?殺了那個與他心意相同簫笛合奏的阿蘿?子離雙手下意識抓緊了白玉杆欄。心底裡冒出來的想法讓他驚恐。
子離搖搖頭,他做不到。做不到麼?深遂的眼睛裡浮上重重的憂傷,那麼他只有另一個選擇。子離佇立在宮門外,深暗的身影與夜色融在了一起。
近侍小心地提醒他:“王上,娘娘已等著侍寢了。”
“那個娘娘?”子離沒反應過來。
近侍一愣,冷汗瞬間冒了出來,往下一跪:“奴才以為,以為……就是顧將軍送來的……”
“哦?”子離突然想笑,阿蘿被打扮成什麼樣了?侍寢麼?他嘴角一動,牽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眼神卻如寒冰:“胡說八道什麼!混帳東西!誰準你們如此待她的?!”
近侍嚇得連連磕頭:“王上饒命!奴才知錯了!”
“拉下去棍責三十,長長記性!”子離一甩袍。轉身走了進去。
阿蘿和劉珏被分開送進了玉龍宮。她緊張得要命。等侍是最不安的。她不知道子離會是什麼樣子,不知道他會不會大怒,不知道他是不是眼含傷痛。她負了他,她沒辦法接受他。但是,又由不得她不接受。還有劉珏,他被送進了天牢,子離會怎麼待他呢?
從進了玉龍宮起,阿蘿的腦中就塞滿了各種問題。突聽到有腳步聲,睜開眼看得目瞪口呆。面前出現一溜宮女和宮侍,手裡捧著衣服首飾笑著看她。
阿蘿下意識問道:“這是做什麼?”
宮女盈盈下拜:“奴婢侍候娘娘梳洗更衣!”說完便走了兩個過來。
阿蘿手一擋:“不必了!”
“娘娘真是說笑,要的,不然如何侍寢!”宮女嬌笑著靠近。
侍寢?阿蘿臉一紅,心裡一慌,人已往後退去:“誰說要侍寢了?別過來呵,我不想動手打女人!”
一名宮女不知好歹已走近了她,伸手欲拉。阿蘿迅速出手勾住她的手臂反手一扭。“哎喲!娘娘!”那宮女痛得眼淚流了出來。
阿蘿不由自主放開手,無奈道:“別過來了,我不想揍你們!”
其它宮女嚇得花容失聲,為首的宮侍高叫道:“娘娘,奴才們失禮了!”竟向阿蘿圍了過來。
阿蘿心一橫,拉開架式就要打。一名宮侍一揚手抖出一股香氣。阿蘿一愣,已呼吸了進去。身體一軟沒了力氣,瞪著宮侍罵道:“下流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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