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索了:六月六日,蘭夜亭。
老者·女兒
今天是六月初五,明天即是約定的日子,倘若地點真的是蘭夜亭還好,若不是……那作詩之人便死定了。
且不管他是生是死,既然已經有了線索,不妨先去看上一看。打定主意,帶了綠水青煙,僱了三頂小轎,徑往玄冥區西北方的近郊而去。
近郊是一片野花繁盛雜草叢生的荒地,地裡孤伶伶地立著一座六角涼亭,亭上一塊破匾,匾書“蘭夜亭”三字。棄轎從步,綠水青煙攙著我,三個人磕磕絆絆地費了半天勁才穿過溝溝坎坎凹凸不平的草地進得亭中。
此亭與其它亭並無兩樣,亭中石桌石椅,桌上陰刻著一副圍棋棋盤。青煙便道:“這亭子建在這樣的荒地裡不知做什麼用?誰沒事會跑到這裡來歇著啊?”
綠水答道:“大約是給過往行人歇腳用的,況且這裡景色也不錯啊,遍地都是野花!你瞧,野杜鵑、半支蓮、車軲轆、大花老鴉嘴……”
聽她說到這兒時我忍不住笑起來,道:“野杜鵑和半支蓮我倒是知道,你那車軲轆和大花老鴉嘴又是什麼?”
綠水不好意思地道:“車軲轆就是車前草,小時候聽家裡大人這麼叫,也就跟著叫了。還有那大花老鴉嘴,就是牽牛花,因它的花瓣像裂開的烏鴉嘴,所以都這麼叫它……”
咦……等等,所謂烏夜啼直譯就是烏鴉於夜色降臨前歸巢時的啼叫,那麼……烏鴉嘴?牽牛花?
我直起脖子四下一望,果見距亭子不遠處有那麼一小片牽牛花開得正盛,便叫了綠水青煙隨我一同過去察看。及至跟前,見這花是開在一處小小土丘上的,連藤抓蔓,甚是繁密。
如果第四句的“烏夜啼聲寸寸灰”中的“烏夜啼”指的是別名為大花老鴉嘴的牽牛花的話,那又喻意著什麼呢?
我這廂正摸著下巴思索,那廂綠水青煙兩個小丫頭則蹲在那兒掐那牽牛花往頭上戴,正嘻嘻哈哈地鬧著,忽地就聽見這兩人一齊尖聲叫了起來,跌坐在地上抱作一團。
“怎麼了?”我忙問。
“小、小姐……這、這不是土丘……是……是……是個墳!”綠水結結巴巴地指向牽牛花下道,“這、這裡有、有塊、有塊碑!”
我雖然也心中害怕,但畢竟好奇心大過天,何況此時又是日頭正當午,就是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這會子也不敢冒出來害人。於是壯起膽子蹲下身去,將覆在那石碑上的藤蔓輕輕撥開,見那上面只刻了兩句話: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唔……僅是一塊石碑罷了,哪裡是什麼墳,是墳的話怎會連死者姓名生卒都沒有。
拍拍倆丫頭的肩膀讓她們不必害怕,兩人忙從地上起來一左一右地攙住我道:“小姐……咱們回去罷!這地方……還是莫要多待了……”
我立於原地四下裡打量了一番,見再無發現,便頷首同意,打道回府。
回至府中時已是中午,才吃了飯正要小睡一會兒,便見小廝歡喜兒匆匆跑來,行禮道:“小姐,小的今日又到街上去找過了,賣那種蝴蝶風箏的在蓐收區有一家,是個擺地攤兒的,攤主姓阮。”
唔……只要能找到賣風箏的,買這個風箏的人想必也不遠了。這風箏是昨天掉到嶽府院子裡的,必是才買不久,若仔細問問賣風箏的,說不定可以回憶起什麼有用的線索來。
午覺睡醒,精神煥發。見綠水青煙跟我跑了一個上午也都有些累了,我便只帶了歡喜兒出得府去,由他領路,直奔蓐收區的風箏攤兒。到得地頭,見用竹子搭成的架子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各式風箏,那賣風箏的是位老者,正坐在攤旁專心致至地用細竹做著新的風箏。
我一眼就瞥見了緊挨著那老者的架子上掛著一隻同我撿到的一模一樣的風箏,於是上前問道:“老先生,這一隻風箏要多少錢?”
老者也不看我,只向那風箏瞥了一眼,道:“這只不賣。”而後繼續低頭做手裡的活兒。
噯?為什麼不賣?不賣你掛出來幹什麼?!
“這……晚輩不明白,老先生既然不賣,為何要張掛出來?”我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賣就不能掛出來麼?”老者連頭也不抬,跩得離譜。
好、好、好你個小老頭兒!還真是攤兒大欺客啊!呼——呼——為了真相,我,我忍!
“那……這些風箏都是不賣的麼?”我忍氣吞聲地繼續問道。
“就這只不賣!”老頭兒依舊跩勁兒十足。
嗬……有意思!偏偏只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