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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凌寂雲才緩緩啟口道:“松伯,你是看著我長大的吧。”
“是,王爺,老奴侍候您整二十八年了。”松伯如實的應著,便知道了他的用意。
“那你下去吧。”
一聲嘆息,松伯只得躬身退下:“老奴告退。”
半邊盈月藏在了雲層裡,凌寂雲拿著一壺酒,蹋著月色走進了雅絮苑中,緩緩抬手推開了‘吱呀’的雕花木門,進到屋子裡,點燃了桌上那半截紅燭。
燭光溢滿了屋內的每個角落,卻感覺不到絲毫的溫暖,有的――只是淒涼與落漠。
推開窗欞,深深一個呼吸,將今日整天的壓抑放鬆下來。回眸,彷彿看梔娘躺在床榻上看著醫書,彩兒被關在籠子裡亂竄;又似看到梔娘靠在自己的懷裡,甜甜的叫著自己夫君。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藥香味,這是隻有梔娘才有的味道,自從她的血液暢遊在自己的體內,這種味道也就完全的屬於他了。他不會去任何一個洞房,不想讓那些女人玷汙了自己體內的梔娘。
“就知道你在這裡。”風清先聲奪人的走了進來,無奈的苦笑。
凌寂雲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了凳子上,起手翻開桌臺上的兩隻杯子。
風清出坐下說:“你就不怕明日師傅責怪麼?我覺得師傅可不是一般的寵溺那個叫心蘭的公主,你若去連若依那裡還好,卻來了這裡,不過,這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情。”
倒好酒,遞給風清一杯,“我管那麼多。”
風清接過笑道:“你還沒喝夠呀?”
“少說廢話,陪我喝。”凌寂雲先乾為敬。
風清輕笑,也仰起了脖頸,看著凌寂云為他倒酒,又說:“話說回來,你今日不穿喜服成親,也太膽大了吧,你沒注意到師傅都被你氣得臉發青了。”
凌寂雲又是一杯下肚,緩緩說:“還記得那日你回來,我們在花園裡與大王子二王子一起聊天的事情麼?”
風清點點頭說:“記得。”
“後來不是看到梔娘揹著一個包袱回來了,手還受傷了。”
風清又點頭道:“有這回事。”
凌寂雲眉梢掛著溫暖,含笑繼續說:“當時你還心痛的握著她的手,問是不是我欺負她了?”
“嗯,我還記得你剛喝了口水,差點沒嗆到。”
“是呀,現在我告訴你,就是我欺負她了,她是因為為我做這件外袍、繡這條腰帶,手才被針給扎傷的。”
“我聽梔娘說過,幼時她娘教她學習女紅,可她偏偏喜歡跟著父親學習醫術。”
凌寂雲倒好酒,心痛的說:“現在才來體會她的心意,我真覺得自己不是人。”
冷笑,杯酒下肚,風清說:“你再不是人,可有我不是人?”回想起自己求梔娘救凌寂雲的情形,風清就難過得無地自容。
“兄弟,都別說了,來,喝酒。”凌寂雲眼中閃著盈盈的霧色,舉起杯子笑道。
“好,喝――。”
'85'第八十四章 輕功
清晨,被彩兒的美妙歌聲給吵醒,微動身子,隨即聞到一股粥香,掀被起身。
廚房裡,藥王滿意的看著沙鍋內正冒著粘粘泡子的粥,梔娘蹋進門檻,雙手夾腰道:“師公,怎麼又是你在煮早飯?不是說好了我煮的嗎?”
“我老了,沒你那麼多覺睡,早起煮飯,吃了好教你輕功呀。”
梔娘笑著接過他手中的碗筷說:“師公真好。”
林間,和煦的陽光透過稠密的枝葉灑落下來,影過的間投落到地上,閃耀著點點金色的光斑。
梔娘從一棵樹上跳下,抬頭看著層層疊疊的樹葉,輕拭額上細汗,有些窘迫的說道:“師公,梔兒是不是很笨呀,您教的這招,我都學了兩天了。”
藥王坐在樹杆上,手中拿著酒葫蘆,邊喝酒邊說:“你已經很不錯了,這兩月教你的輕功招式你都學得差不多了,就這一招而已,彆著急,慢慢來。”
梔娘縱身上樹,坐到他的身邊說:“師公別安慰我了,梔娘有自知之明。”
寵溺的敲敲她的鼻尖,說:“你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好徒孫女,你看,師公教你的飛針刺葉,你不就用了半個月時間就學會了嘛。”
“那是師公您教得好。”梔娘少有撒嬌,說得藥王心裡喜滋滋的。
“梔兒這樣聰明,沒有什麼可以難住你的。”藥王抬手指著這棵參天大樹頂上說:“看來對那根樹枝上的果子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