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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這點兒小事兒都不肯嗎?”
晴鳶這才站起身來,只是眼圈兒已經通紅,強忍著淚水說道:“寶哥兒能夠得到額孃的照顧……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分也只有跟著額娘,兒媳……兒媳才能放心。”
德妃理解地拍了拍她的手,微微嘆了口氣。
把寶哥兒交給德妃,是晴鳶這一路走來反覆思量的結果。
一來,她要送父親回家跟母親見上最後一面,一路上趕路是不用說的,寶哥兒必定受不了那樣的顛簸,她也不忍心看兒子受罪。二來,回京之後,父親若是真的去了,她身為女兒,必定還會有許多事做,怕是無暇照看兒子,萬一被人鑽了空子,豈不是雪上加霜?三來,她送父親回京,康熙雖然答應了,但心裡是怎麼想的,卻誰都說不清楚。把寶哥兒留下,多少也是表個態,希望……
至於寶哥兒的安危,交給德妃,她倒是沒什麼不放心的。
只是不捨得啊寶哥兒這才多大?就要跟親孃分開,下次再見,又是幾月的光景……
光是想想,她就覺得心中彷彿被狠狠地紮了一下,痛徹心扉。
德妃見她這個樣子,她自身也是經歷過類似情形的女人,知道一個女人被迫要跟自己的孩子分開,會是怎樣的痛不欲生,於是便也嘆了口氣,鄭重說道:“你放心回去吧,寶哥兒留在本宮這兒,本宮向你保證,絕不會少一根汗毛。”
她急忙扯出一個笑容,勉強笑著說道:“額娘說的,兒媳自然相信,額娘從來就是最疼寶哥兒的,定不會讓他受了委屈去。”
兆佳氏和完顏氏聽了她們這番對話,畢竟年紀太輕,便有些覺得莫名其妙。
四嫂要送自己的父親回京,這是為人子女的孝道,天經地義,就算是帝妃也不可能會拒絕,反而還會大力讚揚。將孩子交給德妃暫時養著,也不過是一時的權宜之計,等幾個月後他們回去就能再相見了,至於這麼悲傷麼?
晴鳶不敢在德妃那裡多待,生怕待久了會忍不住後悔,更是徒添悲傷,於是便藉口要整理行裝,回到了自己的營帳。
秋玲一直是跟著她形影不離的,這會兒便開口說話道:“主子,要不,奴婢留下來守著寶哥兒?您也好放心些。”
她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既然要做,就不妨做得徹底些。一方面把兒子交給了德妃,一方面又派了親信去看著,這都是什麼事兒?那她的一片苦心不就都白費了?
況且,就算留下了人,德妃那是個什麼人物,會讓自個兒的丫鬟在她面前晃來晃去礙眼麼?
“額娘一向疼寵寶哥兒,寶哥兒跟著她應該是無礙的。我很放心。”她紅著眼睛說,“只是卻捨不得。”
秋玲於是也沒了話說。
一邊是父親,一邊是兒子,換了誰都無法輕易取捨。
費揚古還需要穩定治療一下才可上路,因此晚上晴鳶依然留在營地裡。
因著費揚古出了事兒,康熙和德妃就沒再叫胤禛夫婦過去吃飯。晴鳶抱著兒子,依依不捨,就算寶哥兒已經睡著了也不肯放下,似乎怎麼都抱不夠、怎麼都看不夠似的,一雙眼睛直盯著兒子一眨不眨。
胤禛便勸道:“你們母子不過是暫時分開一段時間,等我們回了京,他便又回到你身邊了,何須擔心?”頓了一下,又問道,“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寶哥兒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晴鳶頭也不抬,淡淡地說道:“妾身跟額娘說好了,這些日子寶哥兒都會跟著她。”
胤禛愣了一下,半晌,也只能嘆息著說道:“這樣……也好。”
竟是再沒了其他說法。
一晚上,夫妻倆再不說話,晴鳶幾乎就這麼抱著寶哥兒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將孩子交給了德妃,她便隨著父親,護送父親的兵丁和太醫,依依不捨告別了兒子,向著京城而去。
雖然趕時間,但費揚古畢竟身受重傷,再怎麼趕也得顧忌著他的身體,一行人倒也並不拼命。只是這段日子,但凡費揚古喝藥吃飯之類的,晴鳶全都親歷親為,一點也不假手他人,倒是讓康熙特意派來伺候的宮女和太監們沒了用武之地。
費揚古身體不好,精神也差,醒醒睡睡的,不過卻還知道是女兒在服侍著自己,清醒的時候,便經常淚流滿面。
晴鳶知道他已經明白自己命不久遠,也不虛言搪塞,只是更加盡心盡力伺候。
費揚古趁著自己還清醒的時候,經常屏退了眾人與女兒單獨談話,談些什麼眾人不得而知,但卻能看到晴鳶的臉色一日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