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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卻笑了笑道:“這倒不用擔心。既然皇阿瑪默許了他這麼做,便一定會對他有所補償。他這步棋雖然走得險,卻也走得妙,運作得好的話,今後怕是就能一舉擺脫如今這不上不下的局面。”頓了一下,他又道,“值得擔心的反而是皇阿瑪的態度。索額圖仗著當年護駕有功,行事囂張跋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皇阿瑪以前都沒有動作,怎麼這會兒卻要動手了?這一點想不明白,我跟三哥都沒法動手啊”他深深嘆了口氣,在晴鳶的面前毫無顧及、暢所欲言。
晴鳶想了想,委婉地說道:“皇阿瑪此舉,怕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吧?”
胤禛撇了撇嘴,道:“就算不是這樣,也八九不離十了。索額圖乃是太子爺最堅實的盟友和後盾,他一旦出了什麼問題,太子爺必定會受到影響。我猜,皇阿瑪是不是對太子有了什麼想法?”他說著,眼中突然閃過一絲厲芒。
晴鳶心中重重一跳,沒來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輕聲說道:“皇阿瑪明知索額圖對太子爺的重要意義,卻還是打算下手了,可見其中肯定是有蹊蹺的。爺,您……是不是有些別的想法?”她問得委婉,心中卻像是擂鼓一般狂跳起來,緊咬著下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緊張得就快要窒息了,卻一點也不退縮地堅持著。
這個問題實在是太大膽了若不是今日胤禛的種種表現,她是絕對不會問出口的。然而雖然有掩不住的恐懼,但當她問出口後,卻是一點都沒有後悔。如果他真的有什麼其他的心思,身為他的妻子,她有必要知道並且早作打算。
這種事情攸關全家人的性命,自古天家無情,為了那個位置,父子相殘、兄弟鬩牆都不是什麼新鮮事,一個不慎,誰還會想到什麼父子、兄弟親情?先殺了以絕後患再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胤禛的雙手猛然用力,緊緊箍住了她的腰,那力道絲毫不知收斂,幾乎就要將她從腰間捏成兩段似的。他的眼中一瞬間迸發出兇戾的光芒,彷彿一頭兇暴的獅子,嗜血的眼光牢牢盯住了眼前如花的嬌顏。
腰間傳來的劇痛瞬間傳遞到大腦,晴鳶的臉色一白,心卻突然間鎮定了下來。當疼痛超越了恐懼,恐懼也就不能再主宰人的心靈,她執著的眼神凝視著他,不得不承認,她……在賭
房間裡溫馨的氣氛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緊張,還有絲絲血腥和恐懼,強大的壓力瀰漫在空氣中。此時的胤禛既沒有了平常的冷淡自持,也絕不是那個沉著穩健的四阿哥,他就像是一頭甦醒的雄獅,一支蓄勢待發的利箭,鋒芒畢露、氣勢驚人,若是換了旁人,別說跟他對視了,就連在他身前直起身來怕都做不到。
慢慢地,他的眼中戾色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欣賞和讚許。隨著他身上的氣勢慢慢收斂,房裡沉重的壓力也漸漸減輕,降到冰點以下的氣氛有了慢慢回溫的跡象,那種令人喘不過氣的感覺沒有了,晴鳶眨了眨眼睛,終於大大鬆了口氣。
一旦鬆懈下來,她才感到自己的背心涼颼颼的,竟是已經被冷汗浸溼透了。全身似乎也耗盡了所有力氣,軟綿綿使不上一點勁來,整個人就趴在了胤禛的懷裡,一動也不能動了。
胤禛愛憐地看著她,手上再也沒有了方才的力道,輕柔地擁著她,心裡忍不住嘆息——這個晴鳶啊雖然表面上看來柔柔弱弱的,卻是個最堅強不過的性子。這件事情她若不弄清楚了,心裡怕是會一直有根刺吧?其實,現在說清楚也好,他們畢竟是夫妻,同一條繩上的螞蚱,不能同心協力的話,將來出了事誰也不可能跑掉。
微微彎起了嘴角,他的唇貼在她的耳邊,輕得就像是呵氣一般,輕輕吐出一個字:“是。”
簡簡單單一個“是”字,卻像是有著千斤重擔,沉沉地壓在晴鳶心頭。然而她的心裡卻並沒有太大的驚訝感覺,彷彿從一開始就料到了這樣的回答似的。恰恰相反,她的心一震之後反倒踏實了下來,就像一個等待了幾十年都沒有判刑的犯人,終於得到了最終的判決一樣,不管是好是壞,總算是有了個結果,不用再成天提心吊膽想著,得到了最終的平靜。
她一言不發,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終於逼出了胤禛的心裡話,不過是為了自己心中的安定,如今既然肯定他有那個心思,她也就必須做好相應的心理準備了。雖然不認為在這場父子、兄弟的戰爭中,她能有什麼上場的餘地,但現如今他們已經是一條船上的人,船翻了,誰也逃不掉,既然如此,她就必須全心全意地支援他、幫助他。走上了這條路,不是一步通天,就是一腳地獄,再沒有第二種結局。
感覺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