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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最好的約會地點了,可是因為離距離海語太遠,所以看完陳伊泰胡吃海塞之後,肖然只好帶著還帶溫度的飯盒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到家的時候,天已經矇矇黑了。開了門就聞到一股子酒氣,肖然開了大廳的燈,試探著喊了喊陸大元,沒有人回答。就當肖然脫鞋的時候,她看到了一雙陌生的女式皮鞋。
第二十九章
如果人生如戲,那麼我想應該是一場雲南儺戲。每個人都戴著面具,行走在一個個或明或暗的佈景之前,用自己對生活的理解,演繹對人生的追求。心裡有鬼的人費勁全身力氣爭取到了一副正神面具,用聖潔的外表和別人的追捧,泥潭中脫穎而出,慈眉善目,面帶微笑;害怕傷害的人扛負著巨大的壓力,戴起一副凶神面具,氣勢咄咄逼人,滿臉煞氣,猙獰可畏;更多的世俗的人平分了剩下的面具,他們在自己的小圈子裡,作戲給身邊的人看,只為了維護自身的利益和守衛心裡的那一個個或大或小,善惡不一的秘密。面具可以讓別人看不到自己的本來面目,環境從至純到至濁,從剛強到柔弱,我們戴著面具就等於多了一條命,這讓我們可以在生活的腥風血雨中,輕鬆自如的面對。戲總是假的,只可惜生活卻永遠不會落幕,一批批演員被驅趕著登臺,在閃亮的照明燈下,看不見周圍的一切,只是黑壓壓一片,於是我們只能偎抱著內心的獨角戲,自我安慰。面具戴久了,面具下的真相就變得慘白,高速的人際來往促使我們只能依靠對方的外表進行判斷,哪怕很多時候,我們也知道那副面具是那麼的明顯。漸漸的,人們接受並習慣了我們的面具,它儼然一層新的面板疊加在我們的臉上,貼切卻並不舒服。只是人們往往缺乏直面現實、打破主流的魄力,因為我們知道,如果我們把那副安家立命的面具摘掉,如果我們自己放棄了這個偽裝,在細菌瀰漫的世界裡,我們很快會受到傷害。如果我們選擇以本來面目示人,不再欺騙自己和別人,我們並不會因為坦誠而得到別人的感激,恰恰相反,他們會因為不適應而寧願選擇抵制我們的善心。在撕扯下面具的瞬間,我們才發現,下面那個真相早已腐爛,滴著血,面目猙獰,留著觸目驚心的傷痕,作為懲罰。戴久了,不是不想摘,而是不敢摘。
面具給了我們安全感,哪怕人與人之間不再純潔,哪怕人性的沼澤又吞下了一個完美的靈魂。我們只希望自己能過的好一點,用面具抵禦對方的試圖侵入。面具把人與人隔開,用假將真掩蓋。風花雪月走過,依靠什麼來拷問我們的內在,監督我們的靈魂,以避免自己把自己分裂?
戴面具總有自己的苦衷,也許只有解開了內心的結,我們才能緩緩的放下那副用以偽裝的臉龐,去擁抱一個真誠的笑容。
只是,誰來解呢?
在目送肖然離開海語之後,邵婷望著空空如也的酒吧,收起了那副可愛的表情。上次霸皇酒吧送來的贊助費,實為救濟款,已經用的七七八八了。隨著新城區一片新的商業區投入開發,老城區很多的年輕人選擇了離開。酒吧的經營狀況慘淡,老闆還是固執地死守在這一畝三分地,可是投資商都知道老城區已經是病入膏肓,不久的未來將會完全荒廢,作為郊區的代替品。而郊區因為元勝玩具廠新的資金投入,位列於《北島商業報》評選的“2010年最值得期待的北島企業”之首,有不少地產商已經到郊區考察地盤,試圖構建一片工業園地。
邵婷想到元勝,心裡又是一陣傷感。肖然和陳伊泰已經在一起了,陸大元卻絲毫沒有動靜,曾經投入了那麼大的一份希望,看來即將化為泡影。邵婷緩緩地閉上雙眼,疲倦的睫毛應著深深的黑眼圈,蒼白的嘴唇微微顫動。在一片黑幕中,邵婷看見了漫天的繁星,明亮讓人目不暇接。就這樣沉醉了良久,她還是笑了。
很多東西都是註定給誰的,無論是財富還是愛情。或許我們不應該去強行佔有並不屬於我們的東西,相反,我們應該好好把握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邵婷在自己創造的天空中看見了一張似曾相似的笑臉,略帶狡猾卻又時顯霸氣,那是一張久未謀面的人了,卻在邵婷的心裡留下了一個深深的印記。漸漸的,那張臉靠近了,是那麼的熟悉,那麼的親切,邵婷有點急促,因為那張臉已經近在咫尺,幾乎每個毛細孔都可以看清。
“哎,我說……”
“啊!”邵婷被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大叫著跳了起來。
“至於嗎……”
“你……你……很久不見了。”
“是啊,你還記得我嗎?”
“當……當然啦,”邵婷很快恢復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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