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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美食當然不會放過。徐澤笑著看黃櫻此刻食指大動的模樣,竟不曾覺得拘謹。這一路上,二人的言行已是有些親暱,一些不輕易顯露的舉止竟如此自然地流露了出來。
此刻,坐在小桌旁等待食物上桌的時間裡,黃櫻撥弄著筷筒裡的筷子。先遞給徐澤兩根,然後將其餘的全部拿出來握在手上,突然鬆開,筷子便全散落在桌上,而後專心地一根一根挑起。這是異常熟悉的幼時遊戲,遊戲過程中是不能碰到兩根以上的。徐澤在一旁看著,卻不知黃櫻怎地玩起了這個。
看著面前女子的專注的表情,徐澤突然覺得,記憶裡的女孩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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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旅店的時候已經接近十點半了。竟然逛了近三個小時的街,徐澤只覺得不可思議,因為自己竟一點也沒有覺得漫長。
二人的房間相鄰。進房間的時候,徐澤叫住了黃櫻:“黃櫻。我不想……讓你家裡人看到我……”句子說出來有些艱澀,因為本不是想這樣表達的。無奈,還是不忍心說出真相。
黃櫻卻笑了笑,竟是未思考便說了出來:“好吧!反正你也不是我什麼人。”
語畢,二人皆是一愣。黃櫻連忙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徐澤!”然而那不假思索漫不經心的表情還是刺痛了徐澤。徐澤勉強笑著說:“知道了。”待關上門,便覺得連呼吸也是如此吃力。
黃櫻自知失言,輾轉了半夜,第二天一大早見到徐澤便急急忙忙道歉。徐澤的眼眶也泛著些青色,想來對方昨夜都未睡好。徐澤也知道黃櫻確是無心,也稍微釋懷。無奈,那種一下子被排斥很遠的感覺怎麼也甩不掉,卻也只好用微笑小心掩藏著。
用過早飯,徐澤便陪黃櫻去她奶奶家。黃櫻這些年一直在距政沒有回來過,向徐澤保證自己一定可以找到奶奶家後便決定步行,為了看看靖縣這些年的變化。
靖縣的變化是很大的。黃櫻來過也沒有幾次,然而因為是自己的故鄉,便覺得無比親切。她憑著記憶,一路上不斷指著這處那處,說以前如何模樣現在怎般情景。
“我前年回來過一次,那時奶奶還在住院。之後我只是給奶奶寄錢了。雖然車費不是很貴,但是一來一去也要近一百塊,我在距政的時候房租一直是聖晴他們付的。電話費水費也是,我好像他們家一隻寄生蟲,所以我也基本不亂用電話。”
“靖縣的變化挺大的。這些道路有些原先根本沒有,還有的現在都是柏油的了。不過總體格局沒變,所以不會迷路的。”
“我並不常回靖縣。雖然小時候也在靖縣生活些了年,但是完全沒有記憶。可是,我還是將靖縣當做自己的故鄉的。或許,就是因為奶奶爸爸都這裡吧!”
——
徐澤的耳朵開始轟鳴。這個一直恬靜的女子突然間的喋喋不休像是在他的耳朵了安裝了十臺同時發動的機器,不停運轉,竟要震下他的淚來!
“你一直沒有見其餘的親戚嗎?”
“嗯?”情緒明顯有些興奮地女子一時沒有料到對方這樣的話,有些怔住。半秒之後反應過來,頭便低了下去。似在思索。
“楊家的人,待我,並不好。但我一直都沒有恨過他們。二十多年前,人的思想那麼迂腐,這樣的情況是很正常的。而且,我對他們的態度也不好……這些年,習慣了……”
徐澤的心波瀾起伏著,難道,就這樣淡去了那些仇恨?
“徐澤,我不管楊曉臣怎樣說的我,但是,我真的只是想證明,我不是魔障!”
女子猛地抬頭,嗚咽的話語也揚起了聲調。
魔障!他想起那時候的衚衕,那個圍著怎麼也洗不乾淨的髒布裙的女人叉著腰,站在自家大門外擰著女孩的耳朵,咆哮著:“你這個魔障!剋死你爸爸還想剋死我嗎?啊!”
原來,原來童年裡一切的不幸她都未曾在乎,唯一在乎的,只是一句“魔障”!這兩個字,如同咒語般,一直纏繞在她的心裡。她怎麼也無法相信,自己是這樣一個給別人帶來苦難的人。她想證明,向那些人證明,她不是魔障。她不是!她寧願為此辛勞一生也要證明,她不是!
“黃櫻……”他想問這些年是否有堅持不下去的時候。他想問,何苦在別人的眼色裡掙扎。然而他終究還是沒有問出來。他遠離她這麼多年,再關心也失去了迴歸的藉口。
正文 第二十四章 老屋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5…17 15:46:11 本章字數:3145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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