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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海沫那句“我會一直守護你”,黃櫻慌不擇路地逃離,等到出了許海沫臨時下榻的酒店,黃櫻還有些惶然,直到一個高大的身影一把抓住她。黃櫻忍不住尖叫一聲,等看清楚來人後,才放下心,覺得疲憊。
“黃櫻,怎麼了?”楚聖傑關切地問。
“沒什麼。你一直在外面等我?”
“嗯。不是的!我在半路上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然後又回頭來找你。你不讓我進去,我就在外面等你了。”
“電話?找我的?”
“嗯。”楚聖傑翻到來電選單那一頁,撥出號碼便把手機交給黃櫻。一會兒,便接通了。
“喂?”
“楊櫻麼?我是楊曉臣!”
“誒?什麼事?”
“你現在在哪裡?裴環出事了!”
一瞬間,黃櫻只覺得胸腔裡注滿了二氧化碳難以呼吸。所有的一切,接踵而至。緊緊壓著她,不容她呼吸。
3
裴環出事已是半個月前的事。準確說來,是裴環的父母出事了。
裴環的父親是搞運輸的。那天出車回來,正巧趕上裴環母親楊紅琴的三十歲生日。本來楊紅琴並沒有過生日的打算。奈何裴父剛剛一筆錢到手,想到這些年妻子的不離不棄,便覺得對不住妻子。又是三十歲生日,即便不請人,一家三口卻是一定要在一起慶祝一下的。那天裴父向一位熟人借來小轎車,載著楊紅琴裴環一起去酒家吃飯。裴父的開車技術是過硬的,可是當時做出決定的時候處於一種精神高度興奮的狀態,沒有意識到自己其實已是疲憊不堪了。當時恰巧又逢道路清閒,車輛行人寥寥,裴父便放鬆了警惕。等到一連串急促的車鳴聲刺痛耳膜,也正是自己向上帝報到的時刻。
那一刻,楊紅琴見死死抓住丈夫的方向盤已是無望,絕望中突然轉身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抱住後座的裴環,將之擁在懷抱中。
然而,裴環雖撿回了性命,卻還是因為衝擊的力量太過激烈,臉離開了母親的胸膛,重重甩向一旁的車身。變形的車子凸現一塊犀利的鋼板,從裴環的右眼下幾毫米處的地方一直划向下顎。
自事發到被送到醫院,再到被楊曉臣接到距政,裴環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裴環是當場暈過去的,醒來後找爸爸媽媽,卻怎麼也叫不回他們的身影,便一直哭。一直哭到楊曉臣過來,裴環便意識到,不管自己怎麼哭,也不會再見到自己的父母了。裴環便停止了哭,卻從此失去了說話的能力。
醫生給裴環做了全面細緻的檢查後,表示,可能是受到了猝不及防的刺激,暫時性失去說話的能力,以後隨著傷口的癒合,會逐漸好轉。
楊曉臣有些急,卻也知道沒用。隨父親辦理好自己姑父姑母的身後事,楊曉臣便決定帶裴環會距政。楊曉臣的父親也沒有遲疑,楊家都心知肚明,這個家裡,可以平白無故多出一個不知何時才能康復的病人的,除了楊二別無他人。
可是,半個月過去了,裴環還是沒有說一個字。
起先,不管楊曉臣對裴環說什麼,裴環一概不理,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下。叫她吃飯,不理。叫她洗澡,不理。一切都要楊曉臣親自弄好,裴環才會有一點意識接下去做。吃飯,把飯送到裴環嘴邊,裴環才會稍微轉動一下眼珠,吃掉或許不知鹹淡的飯菜。洗澡,要楊曉臣將熱水放好,將裴環帶到浴室,甚至自己動手替她脫掉衣服了,才知道要進澡盆,但往往一個小時後楊曉臣推門一看,水都冷卻掉了,裴環還傻坐在那兒。
明明知道這樣不行,可是還是沒有任何方法。請來的醫生說這是心理病,於是去諮詢心理醫生,心理醫生說,這樣沒辦法,要慢慢來,每天不停跟她說話,說到她有反應了,也就好了。
於是楊曉臣就每天千方百計地找一切可說的話對著裴環講。甚至連跟父母談到社會上的問題時也要讓裴環坐在一邊。
可是,裴環還是不發一言。
楊曉臣難以想象那天這個幼小的女孩到底在暈過去之前看到了怎樣的場景以致鬱結於心,成了讓自己束手無策的病情。裴環偶爾才轉動一下的眼珠子冷不防被楊曉臣看到,令楊曉臣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那是怎樣一種絕望的死灰色!周身散發出來的死氣連二十多歲的楊曉臣也不忍面對欲逃之為快!
讓楊曉臣可以不顧一切尋找黃櫻的,只是因為裴環在聽到黃櫻名字那一刻的眼神。
那天晚飯後,楊曉臣本如往常那樣,帶著裴環坐在客廳裡一邊隨便看著電視一邊跟自己父親說些邊邊角角的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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