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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九皇子,他俊美的面容帶著僵硬的笑,那笑容彷彿是被人生硬的拉扯著嘴角一般,目光閃爍,似是在逃避著不敢看高位之上的帝王,只是硬著頭皮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前進,就好比砧板上的魚,明明看著前面明晃晃的刀舉在頭頂,卻不得不往前蹦躂,因為後面是燒著油的滾燙的鍋。
她的目光越過他,望向他身後那傳說中智計無雙卻乖張狂妄的男子,頓時就如那些大臣們一樣,十分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這便是離王——宗政無憂?!
他來是來了,可是,膽敢如他這般,用此種方式上朝的,絕對是曠古鑠今,堪稱古今第一人!
第三章 抗旨拒婚(一)
臨天皇一掌拍在御案,騰地站起,怒斥道:“混賬!如此上朝,成何體統?你們眼中,究竟還有沒有朕?”
九皇子心底一震,慌忙跪下,偷望一眼怒極的臨天皇,皺著眉,低聲道:“父皇,您親口說的,不管用什麼方式,只要能讓七哥上殿……”
“你給朕住口!”臨天皇額角青筋根根暴起,不待他說完,便怒聲喝止,用手指著他,那模樣似是恨不能一腳將他狠狠地踹出皇宮才解氣。
九皇子被他喝得身子一顫,緊低著頭,再不敢吭聲。眾大臣們驚得一個哆嗦,縮了縮脖子,連忙低下頭,大氣也不敢出。
整個大殿,在帝王盛怒之下,人人皆成驚弓之鳥,唯有漫夭泰然自若,她望著八名禁衛抬著的一張烏木椅榻上,蒙著頭呼呼大睡之人,在臨天皇的怒喝聲中,完全沒有一絲要醒轉的跡象。她不由靜靜地笑了起來,暗歎此人睡功一流。離王宗政無憂,果然是行事乖張,狂妄之極。試想,若沒有得到他的允許,誰能如此張揚地將他從離王府抬出來?
臨天皇大步走下龍座,見榻上之人毫無反應,他怒不可遏,“無憂,上了朝,你還敢這般放肆?還不快給朕滾起來!”說著便一把掀開那人身上的錦被,一甩手,那暗紅色的錦被彷彿長了翅膀的蝶,直直的往殿外飛去,轉眼便沒了蹤跡。然而,就在那一刻,他望著榻上的情景,整個人僵住,彷彿石化了一般。
錦被一掀,榻上之人便毫無遺漏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百官探頭,驚歎之聲,起於心,止於喉,無人敢發出一點聲響。而他們所看到的,究竟是怎樣的一幅畫面!
漫夭一怔,時間似乎就在那一刻,靜止不動了。
只見一名男子安靜的躺在烏木椅榻上,修眉如劍,鼻樑英挺,狹長的雙目緊閉,濃密長睫如扇,雙唇殷紅如春日枝頭初綻的櫻花瓣,透著一種極致的純美誘惑。
她兩世為人,千年之隔,見過美男無數,即使是再驚豔的男子,她都沒有過如此刻這般移不開視線的感覺。從未想過,這世上,竟會有男子生著一張這樣純淨的臉孔,不帶有一絲凡塵煙火的氣息,卻絲毫不會讓人誤以為他是女子。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對於完美的形容詞,都顯得那般的蒼白乏力。
臨天皇望著那張臉,有些微的恍惚,深沉的雙眸之中,閃過複雜的神色,變幻速度之快,令人無法捉摸。而他先前周身縈繞的滔天怒氣也在逐漸的消散,直到再也找不到一丁點的痕跡。
榻上男子的身上著了一件白色暗紋綢緞錦衣,腰間一根細長的帶子鬆鬆的繫住,彷彿輕輕一勾,便會散落開來。他滿頭長髮沒有任何束縛,隨意的傾瀉而下,飄搖著散發出烏亮的柔美光澤,細微的風,揚起他額邊一縷墨絲,輕拂過他的面龐,很輕,很輕的一下,似是唯恐驚擾到那一抹安詳的睡顏,卻又忍不住想去觸控那張完美的臉。
宗政無憂,他就那樣被人抬上了大殿,睡得死沉。純淨甜美的臉龐像是在母親懷中酣睡一般,毫無防備。
漫夭不禁在想,不知怎樣的一雙瞳眸,才配得上這等絕世的姿容?是積聚天地光華的耀目純美?還是如仙一般的澄澈,迷惑世人?又或者是神明般的睿智,令世間的一切在他面前都無所遁形?她不自覺的兀自猜測著,然而,錯了,都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當那雙緊閉的雙眸緩緩睜開後,所有人從心底打了個冷顫,那雙眼,那雙眼……彷彿從十八層地獄中走出來的閻羅一般邪妄,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沒有人可以相信天底下,竟然有這樣一個人,可以將邪惡與純淨完美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融合到那樣的極致。
宗政無憂微微起身,手肘撐在身下的椅蹋,另一隻手臂隨意的搭上曲起的膝蓋,明明是慵懶之姿,在他做來,卻詮釋了另一種極度的優雅。他掃了眼四周,不看皇帝,也不理眾大臣皇子,只將目光落在一身大紅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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