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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存而生。他不會告訴別人,其實是他即使想傷她的心也傷不到。本就進不了她心裡的人,又如何傷得了她的心?
宗政無憂心狠狠一顫,傅籌字字句句如利刃般直指他要害,令他心如刀割,痛不堪忍。
九皇子怒道:“傅籌,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傅籌溫和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微微揚起,卻不看九皇子,只緊緊盯住宗政無憂,語聲聽起來似是十分懇切,又道:“離王應該知道,容樂喜歡平靜的日子。一年前的婚禮上,離王已毀了她的聲名,令她痛苦不堪,如今再將她強留在王府之中,傳出去,別人將會如何議論?她看起來雖然堅強淡定,但沒有哪個女子,能做到完全不在乎這些流言蜚語。離王,你心中若還有她,就該多為她想想。讓本將……帶她回去吧。”
這個夏天,烈日焦灼,曬得塵土發燙,草木欲燃。他的心就這樣剖開了,曬在了烈陽之下,還是冷得發抖。“冷炎,帶他去寒室。”
“七哥?!”九皇子皺眉驚喚。宗政無憂低眸不語,唇色抿得蒼白。
“多謝離王!”傅籌拱手道謝。宗政無憂在他身後說道:“傅將軍,總有一日,你會和本王一樣……”悔不當初!這四個字,他沒說出來。在利用的過程中,放了真心在裡頭,不只是他,如今又多了一個傅籌。宗政無憂笑得自嘲,不論是他還是傅籌,縱然他們如何自負,如何計劃精密算無遺漏,這世上就有這樣一個女子不容得他們在計劃得逞之後全身而退。
傅籌身軀一僵,那句未說完的話,他從宗政無憂隱含悲涼的低啞嗓音中懂得是什麼意思。會有那麼一日嗎?也許吧,可就算如此,他仍然無法改變。所以,他說:“本將與離王……不一樣。”說罷,踏著堅定的步子隨冷炎而去。
九皇子急道:“七哥,你怎麼能讓他就這樣把人帶走呢?”
宗政無憂斜目,眼中光華盡去,反問道:“不讓他帶走又能怎樣?她醒了就不會自己走嗎?”
九皇子道:“可是,可是……傅籌利用了她。”
“那又如何?以她的聰慧,你以為她會不知道?”宗政無憂眸中痛意難掩,語聲悲涼。她和傅籌之間從一開始就是相互利用。她就是寧願做別人手中的棋子,也不願多給他一次機會。
九皇子呆愣住,有些不明白了。七哥利用了璃月,她那麼傷心,而傅籌利用她,她知道卻不在乎?
傅籌抱著漫夭出來的時候,門口已經不見了宗政無憂和九皇子,只有等在那裡的一輛馬車和一個馬伕。馬車內舒適而寬敞,那個馬伕駕車技術極好,回將軍府的一路走得很是平穩,完全沒有顛簸之感。傅籌撫著懷中女子的面龐,心中百味雜陳。
星疏,雲淡。註定是一個無法成眠的夜晚。衛國將軍府的下人們走路都低著頭,不敢發出半點兒聲響。
清謐園的寢閣外端端正正的跪著府中兩位主子身邊最為親近的三個人,項影、蕭煞、泠兒。他們一個個背脊挺得筆直,垂首斂目,心思各有不同。
漫夭醒來的時候,已是夜裡三更。傅籌守在她床前,握著她的手,望著她的目光是來不及收拾起來的複雜。
“你醒了?躺著別動。”傅籌阻止她起身,回頭對門外的丫頭吩咐道:“來人,去端燕窩粥來。”
門外的丫頭領命去了,漫夭這才緩緩記起白天發生的事,她抬起自己的手,怔怔望著,彷彿就看到了白日裡的滿手猩紅,身子起了一陣寒慄。屋子裡點著一盞燈,燭影昏黃帶著淺淺的橙色,一陣風從敞開的視窗吹了進來,隨著光影的搖曳整間屋子似乎都在晃動。她總覺得眼前看到的東西到處帶著鮮紅的血跡,稍微一動,肩膀劇痛襲來,說明她還活著。她閉上眼睛,喘了口氣,腦海中浮現一個踏波而行的白色身影,聲音虛弱道:“將軍,我是怎麼回來的?那位公子還好嗎?泠兒呢?怎麼不見她?”
傅籌微微一震,面上笑意溫柔,一一回答她的問題,道:“是我帶你回府的。那位公子受了些輕傷,沒有大礙。泠兒、項影護主不力,和蕭煞一起都在門外跪著。”
漫夭蹙眉道:“泠兒受了傷,快讓她起來。泠兒,泠兒——”她等不及傅籌去叫,自己就撐著身子大聲叫了起來。
傅籌連忙扶了她,安撫道:“你別急,她的傷不重,都已經包紮好了。”說著話,泠兒就已經進了屋,眼眶紅紅的,在床前筆直跪下,眼淚就流了下來。“主子,都是泠兒的錯,是泠兒貪玩……才害得主子險些,險些……”她哽咽著說不下去,就朝著漫夭直磕頭。
漫夭道:“起來吧,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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