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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心愛的女人,他多想伸手去觸碰她的臉龐,但剛剛抬手,對面的宗政無憂便冷冷出聲:“別動她。你的手””“她嫌髒!”
臨天皇瞳孔一縮,整個身子瞬間僵住口他的兒子說話總是這麼狠絕,一下便戳到他心底痛處。是啊,雲兒那般聖潔的女子,終是他這凡夫俗子玷汙了她。臨天皇緩緩放下手,眼角的皺紋每一根都書寫著滄桑歲月的痕跡。雲兒走了十三年了,他卻至今仍然記得第一次見到雲兒的情景。
那時候,他還是一個皇子,活在無休無止的儲位之爭,每日面對的都是兄弟之間的陰謀算計,一個不慎便是萬劫不復。那時的她,如同一個悄入凡塵無憂無慮的仙子,飛揚戲逐在綠柳花園,身姿輕盈與彩蝶共舞,偶一個回眸間,傾了皇室一十三個皇子的心。
從此,爭鬥愈發激烈殘酷,不止為江山,還為美人。
為了得到她,他費盡了心機,不擇手段娶了她進門,在日夜相處的過程中,他用自己的深情和寵溺慢慢的消弭了她心中的抗拒,終於贏得了她的愛情。但卻不能給她正妃的名義,因為那個位置要留給另一個能助他登上皇位的女子,與她並稱京城二美的博鳶,手握軍權的傅將軍之女。
那也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子,有著顛倒眾生的姿容,遺世獨立的氣質,還有超出一般女子的聰明冷靜的頭腦。如果沒有先遇到雲兒,也許他會愛上一個堅韌而有思想的女子吧?若是那樣,那後來的一切悲劇,是不是都不會上演?可沒有如果,誰讓他先遇到的是雲兒呢?
為了得到傅鳶的傾力相助,他故意冷落了他的雲兒,給了博鳶最大程度的專寵,最後終於在那雙理智而清醒的眼中看到了日益增長的情愫。他心中一邊暗喜,一邊為躲在屋子裡黯然垂淚日漸消瘦的雲兒心疼不已。有太多人的人覬覦雲兒的美色,有太多的人想要這個江山想將他踩在腳底,若沒有至高無上的權利,他根本保護不了她這樣單純善良的女子。還好,雲兒她,理解他!
皇位,能將一個人,變成魔。
他登位之初,天下不穩,傅鳶的父親仗著擁帝有功兵權在握,日漸的囂張跋扈不將他放在眼裡,他便設下計謀奪其軍權,取其性命,計劃著廢了伴鳶立雲兒為後。可就在那時,北夷國進杞,來勢洶洶,朝臣結黨各有盤算。外有內患,他整體吃不下睡不安。為了穩固江山,安定局勢,只好想方設法與啟雲國結盟,誰知當時啟雲帝聽說雲兒貌美如仙,竟想打她的主意……
“你可以走了。”
臨天皇沉陷在過往沉痛的思緒被宗政無憂一句冷語打斷,他滿眼悲痛,滿心蒼涼,抬頭看他最疼愛的兒子,也是他唯一承認的孩子,沒有平日裡的惱怒責怪,只是萬念俱灰的蒼涼,嘆道:“我們一家人團聚一次不容易,你每次都不讓我多陪你母親一會兒。”
宗政無憂低垂著眼,面色不動。
臨天皇繼續道:“秋獵快要到了,你也該準備好了吧!早些下定決心,我………也累了,想早點下去陪你母親。她一個人,“孤單了這麼多年,無憂,你忍心嗎?”如果不是為了無憂,他早就下去陪她了。無憂這麼任性,總是依著自己的性子來,教他怎麼放心得下?
宗政無憂眼中一閃而逝的痛深沉刺心口這一天總也避免不了,他終會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家寡人,從此連怨恨都無以為寄?他抬頭,用冷漠掩去了眼底的情緒,他斷然冷聲說道:“我說過,我不要你的江山。你若不想江山易主,最好還是好好的活著。母親不需要你,沒有你打擾她,她會過得更好。”
臨天皇鈍痛在心,彷彿瞬間蒼老了十歲,整個人全無平日裡的無上威嚴,只有身為父親教子不聽的悲哀無奈,他復又嘆道:“無憂,你別這麼任性,以後,沒有人再縱容你了,你,…,唉!這些話都說了十幾年了,你還是這個性子,一點也聽不進去。罷了,我走了。你別總待在這裡,雖說有內功護休不怕寒氣,但時日一久,總還是不好。白天陪陪你母親,晚上去外頭的雲思殿睡吧。”說完又是一聲嘆息,緩緩轉身,像是一個暮年的老者,慢慢離開了宗政無憂的視線。
走到門口,臨天皇回了一下頭,宗政無憂別過眼,墓室之門開了又合上,這寒冷如冰的空闊墓室,凍得人心生疼。他重又看向棺中的女子,心中低喃。
母親,他也要拋下我走了!
這世界之大,人有千千萬萬,但還有誰會愛我?我又能愛誰?恨誰?
是不是從此以後,他連恨,也只能藏在心底了,再找不到可以發洩的人。
臨天皇出了陵墓,外面的光線強烈,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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