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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主子十分肯定的模樣,泠兒放下心來,又問道:“主子,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漫夭輕嘆:“只要他們走正常的審案程式,我就不擔心,怕只怕……嚴刑逼供,屈打成招,有人等不及,想讓我們成為這起刺殺案的替罪羊。”
泠兒驚道:“他們敢!我就算拼了一死,也不會讓別人傷害到主子!更何況以主子的身份……唔……”
她話沒說完,漫夭忙捂住她的嘴,在她耳邊低聲道:“你記住,無論發生什麼事,我的身份,絕對不能說出來。”
泠兒奇怪地問道:“為什麼不能說啊?”
漫夭黛眉輕蹙,眸光深沉,道:“倘若在這個時侯,我的身份洩露,讓有心人利用了去,很有可能會引發兩國爭端。”泠兒眨了眨眼,表示不明白。漫夭又道:“離王善謀略,智計無雙,此次用計大敗北夷國,其他國的國君必定將其引為心頭大患,唯恐將來會侵其國土,或者影響到野心家吞併天下的決心。而此次聯姻,皇兄選擇的正是離王,如果有人散播謠言,稱我們此次聯姻的目的,是想暗中除掉離王,那麼,以帝王的猜疑之心及臨天皇對離王的寵愛,就算我們這一次能安然度過此劫,以後的日子,恐怕也不會好過。”
“這麼複雜啊!”泠兒驚歎,萬分敬佩地望著自己的主子,道:“還是主子思慮周全!可是,誰會想要破壞兩國聯姻呢?”
漫夭道:“那得看,若是聯姻成功,對誰造成的威脅最大了。”雖然離王拒婚,但她曾在大殿宣稱,會讓離王在半年之內心甘情願娶她。而且,就算最終離王不肯娶,名單之中,還有一個與離王關係最親近的九皇子。在別人眼中,無妻無妾的九皇子,比任何人的可能性都要大。
泠兒還想問點什麼,卻見漫夭面露疲色,便扶著她去早已看不出本色的單子上坐了。
牢房陰暗潮溼,空氣中散發著一股子黴味。沒過多久,漫夭便覺得頭又開始昏沉,額頭漸漸發熱,剛好轉一些的風寒有加重的跡象。牢中的晚飯只有一個冷饅頭,又乾又硬,跟石頭似的,至少也是兩天前剩下的。她不禁皺眉,早知道應該在東郊客棧吃完飯再走了,至少吃飽了能增強點抵抗力,否則,以她目前的狀況,恐怕等不到人家用刑,她就支撐不住了。
泠兒見她不吃饅頭,臉色也紅潤得不正常,探了她的額頭,驚叫道:“呀!好燙啊!來人,快來人啊,我們主子生病了,快幫我們請個大夫。”
獄卒罵罵咧咧地大步走過來,使勁兒踢了牢門,大聲喝斥道:“叫什麼叫!再叫,老子上鞭子伺候!你以為你們是誰?病死了更好,都死了老子就不用這麼晚還在這兒看著了。”罵完轉頭就走了。
泠兒瞪著眼睛,氣得說不出話來。漫夭無力擺手道:“算了,說什麼都沒用。進了這裡,他們就沒打主意讓我們活著出去。”
泠兒氣呼呼地對著獄卒的背影啐道:“狗仗人勢!以後別讓我碰到你們!……主子,您的身子好燙,這可怎麼辦?”
刑部尚書餘大人到的時候,漫夭背靠著牆,坐在地上昏睡,被一盆冷水潑醒。泠兒眼疾身快,連忙撲在她身上,擋去了一半涼水。冰冷的觸感令她身子一抖,一縷一縷的溼發遮蓋住她滾燙的面頰,還未作出反應,已被人架了出去。泠兒慌忙拉住她,不敢鬆手。餘大人不屑地譏笑著,陰冷著聲音道:“一起帶走。”
刑房。幾十種刑具一應俱全,每一種都足以讓人生不如死。火爐裡的火燒得很旺,滋滋地濺著火花。她被衙衛扔在地上,一點力氣也無。
餘大人戴著碩大戒指的肥胖的手,拈著一張寫滿供詞的紙張,陰陰說道:“這是你買兇行刺離王的罪狀,只要你識相一點,乖乖地簽字畫押,就可免受皮肉之苦。”
漫夭眉頭一皺,譏笑道:“我還以為餘大人至少要走個過程,想不到,連審都不用審,就直接逼我認罪!”
餘大人陰笑道:“此事無需審,已經很明確了。”
漫夭面色疑惑道:“明確?請問大人,我與離王無冤無仇,離王又是我茶園裡的客人,也就相當於我的衣食父母,我為什麼要殺他,斷自己財路?”此時此刻,只能拖延時間,希望蕭煞能儘快趕到。
餘大人道:“因為你是北夷國的奸細。”
調查不到她的身份,便給她安上這麼個罪名,這些人果然夠狠!漫夭不動聲色,緩緩說道:“大人說我是北夷國的奸細,證據呢?”
“你來歷不明……”餘大人才開口,刑房外有人沉聲截口:“餘大人,不必跟他講這些廢話!難道你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