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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難看之極,下面一眾大臣也都齊齊望向連妃,皆是嘆息。
且不說傅將軍掌管三軍乃朝廷重臣,若只因一串珍珠,單看傅將軍的面子也該不做計較。再說今夜晚宴的目的早就明朗,連妃作為唯一出席晚宴的嬪妃,代表著的是一國的母儀風範,而她不僅失儀在先,竟然還在這個節骨眼上,讓一個和親而來的公主去做奴婢該做的事情,這在別國人的眼裡,那就是對盟國的一種羞辱!若是傳出去,不只會壞了與啟雲國之間的和誼,更會讓天下人覺得臨天國陽奉陰違,從此誰還願與之合作?
寧幹易皺了皺眉頭,他是沒說什麼,但從他身邊的中年男子以及他身後的幾名隨從的神色間也能看出他們此刻心中所想。臨天國如此對待盟國公主,其信譽很是讓人懷疑,與臨天國合作,為其提供戰馬,保不準將來臨天國是否會做出過河拆橋之事,用他們的戰馬反過來攻打他們的國家。
時間彷彿凝滯了一般,夏日特有的炎悶空氣,似是夾雜瞭如臘月間的冰之寒氣,一呼一吸間,冰火兩重天。
整個大殿,寂靜得蒂針可聞。
大臣們見帝王色變,俱都低下頭去,不敢吭一聲。女眷們雖不知其利害,但見自家大人面色凝重,也都繃緊了神經,生怕一不小心便招來殺身之禍
連妃從來沒見過臨天皇這樣的表情,那是一種深深地失望,甚至可以稱之為痛心絕望,最後那些情緒一分一分都斂了,往日的情意從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眼中再也找不見一拜一毫。她心生懼意,後悔自己不該逞一時之快。
臨天皇緊緊盯住她,那目光如刃,又似是想要透過她去看另一個人。
雲兒,她終究不是你!這世土有哪個女子能如你那般冰雪聰明、寬厚純良,懂分寸識大體,得聖寵而不驕?
臨天皇吐出一口濁氣,閉了一下眼,沉聲道:“來人連氏無德,慢待和親使者,現削去一切封號,即刻遷入冷宮,不得有誤。
一道冰冷的聖旨,令連妃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臉色煞白,驚得張大了嘴巴,雙手無力的自帝王的手臂上滑落,整個人癱側在地,連求饒都忘了。她只是不敢置信,這個上一刻還對她寵溺非常的男人,此刮怎會變得這般絕情。
可惜,她不懂得,替身永遠都只是替身。
當臨天皇清楚的明白了讓這個女人作為那個女子的替身以彌補心底裡的缺憾也只是褻瀆了心頭的那個女子之時,他便無法再自欺欺人,這一刻,過去對連妃所有的寵愛都讓他覺得對心裡頭那個女子生出一種更深的萬欠。貶入冷宮,已是最輕的懲罰。扶柳園,月色靜柔,迎面吹來的輕風帶著湖水的淡淡的湘氣,消弭了少計六月間炎熱的暑氣。
漫夭在連妃的貼身宮女的監視下靜然長立,沒有一分浮躁之氣。那宮女等待著她們將地上珍貴的南海珍珠撿起才能去晚宴大殿交差,可等了許久,這位從啟雲國嫁來的公主始終沒有任何動作,也不讓昭雲郡主去栓珍珠,她不禁有些著急,但又顧忌她們的身份,不敢催促。
昭雲面色有些不安,袖中的手指輕輕絞在了一起。“容樂姐姐,晚宴要開始了,我們趕緊檜了珍珠就過去吧。不然!耽誤了晚宴時辰,陛下要降罪的。”
漫夭淡淡的笑著安撫:放心,不會有事。連妃此人心胸狹隘,?蠻驕橫,仗著帝寵,便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她無意與人結仇,但連妃非要與她為難,她也無法。怪只怪,連妃看不清當下的局勢。
王爺
,遠處,陳公公帶著一眾人朝著這邊而來,邊走邊大聲叫著。陳公公見到漫夭時微微一愣,繼而行禮打招呼,眼光卻往她身後的碧湖方向望去。
漫夭眸光微頓,心中一震,這場宴席之中,被稱作王爺、勞煩皇宮內侍總管親自來尋的人,還能有誰?她下意識地就順著陳公公的眼神回頭。
湖岸停靠的船隻之中不緊不慢地走下兩個人來,一個手搖折肩,面目俊朗,永遠揚著一副沒心沒肺的笑容;另一人,如仙一般純淨完美的面容有著一雙邪妄如地獄閻羅般的雙眼,而那雙眼,在這樣月色的映襯下,更顯得清寂而冰冷。
這是地下石室幽禁二日後一別至今的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重逢。從她站立的園門口到湖岸的距離,算不得遠,但也不近。漫夭遙遙望向那張熟悉的容顏,有瞬間的恍惚,在這般朦朧的夜色下,數丈開外的距離,她卻已然覺察到,這個男人似乎比一年前更加冷冽了。
宗政無憂下船後,對著陳公公懶懶出聲,他讓你來尋的?”
九皇子笑道:父皇定是擔心七哥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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