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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紅的血,透過層層包紮的布帛,大片大片地浸染了她白色的衣裳。她呼吸有瞬間的凝滯。
泠兒慌忙去扶,看到她染血的左肩,失聲驚叫道:“啊!主子,你的傷。流血了!”
漫夭輕輕地搖搖頭,閉著眼睛,大。大。地喘氣,說不出一句話。
身後大殿,杯碎壺掉,連桌子都被掀了開去。還不等眾人反應,殿中已有兩各人影一前一後急速掠了出去,飛快來到她身邊。
這是什麼情形?
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住,容樂長公主出事,博將軍著急是因為人家夫妻情深,是理所當然之事,可此次選妃之人的離王卻比俅將軍更快一步趕到,並將容樂長公主抱在懷裡,臉色陰鬱之極。
這也就罷了,離王對容樂長公主有情也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但為什麼連初次見面的塵風國王子也這般緊張,失了該有的儀態?
寧幹易顧及身份,並未如他們二人那般奔至殿外,而是站起身的時候,不小心掀翻了面前的桌子,遠遠地看著殿外的三人。
俅籌直盯著宗政無憂懷中女子蒼白的面乳,他一雙溫和的眼看起來仍然溫和,但眼底的神色此刻卻是糾雜難懂。
意識比理智早一步啟動,宗政無憂感受著懷中女子的溫度,終於意識到一向沉著鎮定的自己,此刻的行為多麼的可笑。他望著女子左肩不斷暈染的殷紅血色,心被揪緊。為她點穴止血,時著一旁發愣的宮人,沉聲喝道:”一群廢物,還愣著做什麼,快傳御醫。”
那沉喝聲如悶雷一般,在寂靜的夜晚炸了開來,將所有人都震得身子一抖,宮人們醒了神,雙腿一軟,差點從樓梯。滾下去,忙不迭領命下了鬧樓
漫夭心底一震,為什麼最快來到她身邊的人會是宗政無憂?為什麼他的聲音充滿怒氣隱含焦慮?她所認識的宗政無憂,不是冷漠無情時什麼都不關心嗎?他怎會為她這般大動肝火?
席中的少女們神色驚異,琴臺上的孫雅黎表情更是僵硬到極致,高位龍椅之上的臨天皇面色難看之極,其餘的人目光各異,齊齊望著他們三人。
這樣多的人看著,漫夭就那樣被宗政無憂緊緊抱在懷裡,而她的丈夫就站在他們的身旁,沉默著不做聲。
氣氛詭譎難言。
大殿之中再沒有人發出半點聲音,而遠處的蟲鳴卻清晰入耳。
夜色濃郁,月光透過鳥青色的浮雲,與頭頂高懸的宮燈投射出來的暗黃光線,糅合在了一起,打在他們三人的身上,更增添了幾分詭異。
泠兒想詢問傷勢,張。卻沒敢發出聲音。
漫夭終於緩過一口氣,用手捂住傷口,輕輕動了動身子。
宗政無憂皺眉,不自覺含了怒氣,“你這個模樣,還想做什麼?”
漫夭緊抿著的唇半點血色也無,她看了眼傅籌,也不說話,徑自推開宗政無憂。
身份,在這樣的場合永遠是不可跨越的鴻溝。
傅籌伸手來扶她,語聲溫和客氣,‘多謝離王如此關心本將的夫人,本將十分感激。今夜為離王選妃之宴,離王不宜離開大殿,還請回吧。本將自會帶容樂讓御醫查驗傷勢並妥善處理,就不勞離王費心了。”
漫夭望著傅籌向她伸過來的手,她薄涼的嘴角浮出淺淡的譏誚,但最終還是將手搭了上去。
宗政無憂自嘲的冷笑,她的選擇,令他的一切情緒以及行為都變得更加的可笑。他放開了她,面無表情地轉身回到了他該回的地方。
孫雅黎眼光一轉,走到漫夭身邊,用手摸了摸漫夭撞上的犄角,神色疑感道:“這個犄角也沒有多利,怎麼將公主傷得這樣重””她說著似乎覺得不妥,立刻調轉口氣,公主千萬別誤會啊,我不是說你故意的“”不,不是,我的意思是“唉!都是我不好,我剛才跳舞害公主燙傷臣休,想邀公主共奏一曲,又害得公主受了傷“看來今日,雅黎走沒有福分得公主指教了。”她看上去似乎真的很自責難過的模樣
這女子可真會演戲。漫夭冷笑,此時的殿內,已有人小聲議論開來。
沒見撞得有多重啊,怎麼就連站也站不穩了呢?”
還不是怕丟人!為了逃避跟孫小姐對琴。
依我看,她這是譁眾取寵,故意吸!離王的注意,儘管博將軍也很優秀,但離王可是咱臨天國第一美男子,又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哪能甘心看離王選別人當他的妃子啊!”
嫁了人也不安分,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還跟我們搶男人,她也不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