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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神情悽楚哀優,默默不語。她無法選擇的命運,早在家逢鉅變時就已經註定,她的未來,由不得她做主。幾年的冷宮生活,她早已看透人間冷暖,學會薄涼。可惟獨同樣孤寂卻給她帶來溫暖的少年總讓她無法拒絕,忍不住想要靠近,如今,那層窗紙被捅破了,她再也不能若無其事,裝作只是朋友。
她窩在這淒冷之地,一連數日不再出去,冷宮外頭,初初登基的少年皇帝沒有冊封皇后,也沒有冊封任何一個妃子,而是將整個皇宮翻遍,為尋找一名叫做容兒的宮女。
當搜到冷宮時,她被侍衛帶著從門口走出去,那是她十年來第一次在陽光下走出這個大門。
門外的容齊,已不再是往日那個隱藏鋒芒連宮女太監都不將其放在眼裡的不受寵的皇子。他踩著親人的鮮血和屍體,成為那萬萬人之上的一國之君。
御殿之上,他龍袍加身,眉似青峰,眼若星子,唇含丹朱,面如寇玉,一張容顏比往日更俊美十分,彷彿那天上的太陽都只屬於他一個人,耀目,尊貴,不可鄙視。而那嘴邊,一貫的儒雅溫和的笑意也掩不住那專屬於帝王的威嚴氣勢。
少年皇帝看到容樂的身影,目中頓顯資訊,他望著她一步一步緩緩朝她走來,燦爛的光華從他的溫和卻又深不見底的眸子裡一點點透出,他站起身來,朝她伸出手,她卻目光一閃,盈盈拜倒,垂著頭,艱難開口:“臣妹容樂。。。。。。。拜見皇兄!”
字字如刀,割在她心頭。
一聲皇兄,令容齊如遭雷擊,身軀僵硬,面容立時煞白。他似是以為他聽錯了,他怔怔著至高無上地位的自稱,在她面前,他只是他。
容樂緩緩抬頭,抑制住聲音的顫抖,應到:“皇兄。”
從來都是一身儒雅從容無論遇到何事,都能鎮定無比的男子,此時身子狠狠一顫,跌回到椅子上,任何一種語言都無法形容他此刻眼中的悲哀和絕望。那剛剛還決然的目光,瞬間空了。
還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他愛的人,竟然是自己的親妹妹!
“你們都褪下。”他屏退周圍的人,目光死死盯住她的眼睛,“為什麼。。。。。。。不早一點告訴我?”
容樂躲開他的目光,沒有回答。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從一開始,她偷溜出去的時候,無意在那偏僻無人的亭子裡遇見他的時候,她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更不敢輕易將自己的身份說出,試想,一個本應待在冷宮裡的人卻出現在冷宮之外,而看守冷宮的侍衛全然不知,傳出去,她必死無疑。而當她可以說的時候,她卻已經說不出口。
容樂跪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眼角的餘光瞥見得不到答案的容齊蒼白的臉,緩緩步下御殿,在隱忍的輕微咳嗽中慢慢遠去。她望著他那虛浮的腳步,孤獨的背影,無聲的流下兩行淚。。。。。。
躺在地上的漫夭黛眉緊皺,夢裡的容樂對於容齊的糾結情緒,抓緊了她的心,讓她幾乎不能呼吸。這個夢好長,長到她彷彿親身經歷了十幾年的人生,累極了,卻醒不過來。
又是一個冷月下的不眠之夜,被接出冷宮的容樂住進了新修過的宮殿——長樂宮,這裡的院落沒有枯枝雜草,屋裡沒有白綾破窗,有的是精緻的亭臺樓閣,如畫般的風景,屋裡有軟軟的床榻,上好的絲質棉被。。。。。。她再也不用窩在牆角睡覺,擔心冬天的夜裡會被凍醒,再也不用看宮女太監們的眼色,吃奴才們都不吃的冷硬剩飯。。。。。。可是,她仍然不開心,即便是偽裝的笑容也無法再像從前那般自然燦爛。
容齊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溫和的目光也一日比一日更深沉難測。他首次踏入長樂宮來看她,以一個哥哥的身份,坐在容樂對面,捧著她親手為他沏的茶,指尖發白,目光垂下,望著漂浮在杯中水面的兩片碧綠的茶葉交錯盪開,一片沉下杯底。另一片還在漫無目的的漂浮。
容樂安靜地坐著,也望著面前的杯子,不說話。
過了一會,容齊才抬眼看她,眼神複雜難辨,緩緩開口道:“近來邊關局勢不穩,今日早朝,大臣們提議,讓你去臨天國和親。”
容樂捧著杯子的手輕輕一顫,微微抬眼,對上容齊眼中掩飾不住的悲傷痛楚,她咬了咬嘴唇,“好。我去。”
她輕聲說著,語氣卻是堅定。容齊雙眼一睜,溢滿驚詫的眸子薄怒暈開,手中滾燙的茶水灑了出來,燙紅了蒼白的手卻不自知。
她心裡知道這不過是他來見她的一個藉口,但她假裝不知,假裝看不見他的反映,又道:“我有個條件,我要嫁到皇室。及時不是太子,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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