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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捨不得你陪我去死。我一直都很清楚,那場戰爭,無論結果如何,我始終都是輸的那一個。”
他緩緩述說著那份藏在心底的無人可以撼動的愛意,聲音是多麼的淒涼無奈。
十一月的天空忽然飄起了鵝毛大雪,在凜冽的寒風中飛揚亂舞,鋪天蓋地地朝這個世界席捲而來。潔白的顏色,像是由上天舉行的一場盛大的葬禮,無聲的哀悼著人間的一幕幕慘劇。
宮殿的飛簷旁飛過幾只鳥兒,撲扇著翅膀,在寒冷的空氣中發出幾聲哀鳴。
漫夭喉頭一哽,眼眶便紅了。原來她那時的心情,他都瞭如指掌,可他還是寫下了那封休書。她轉過眼,不看他那令人心疼的碎裂眸光,隻手上死死抓住他不放。
宗政無籌目光忽然灼熱,又問:“你曾經說……差一點愛上我,是……是真的嗎?如果沒有那件事,你真的會愛上我?哪怕是一點點。”這是他一直都想知道的答案,很想知道。
漫夭低下頭,她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如果她說不是,他會失望,會難過。如果她說是,那隻會令他更加痛恨他自己。無論是或不是,對他而言,都是一種打擊。
宗政無憂面色一沉,掃了眼站在一旁神色不明的傅鳶,他上前不容抗拒的一把將宗政無籌扯了上來,摔到地上。他眸光復雜,沉聲道:“她還沒死,你就想先死嗎?”
宗政無籌身子一震,抬眼看了那個玩弄他們命運的女人,心中所有的悲痛全部化作深恨,那雙空茫的雙眼漸漸燃起怒焰,他撿起地上的劍,站了起來五指緊握住劍柄,手指青白,額頭青筋暴起,一步一步,緩緩朝傅鳶走去。
“你,竟欺騙我二十多年!你要付出代價!”他咬牙切齒,眼中邪光大盛,閃爍著兇狠殘暴的嗜血光芒。手中青峰長劍,直指傅鳶咽喉處。
傅鳶目光微微一顫,眼底掠過一絲幾不可見的複雜,面對這來勢凜冽兇猛的劍氣,她面上神情依舊不變。她站在原處,望著這個叫了她二十多年母親的兒子,她沒有動。
“慢!你們不想要他的命了?”天仇門門主突然厲喝一聲,手中長劍貼緊宗政殞赫的脖子,一道血痕立現。
宗政無籌的劍尖抵在傅鳶咽喉上遽然停住,嗜血的目光中劃過一絲異色,“為什麼不拔劍?你就那麼篤定我會在乎他的性命?”
傅鳶道:“因為我瞭解你。”
宗政無籌眸色一深,劍尖就往前遞出幾分,刺破肌膚留下一串血珠。
天仇門門主眼光頓變,就要有動作,傅鳶卻笑著回頭對宗政殞赫說:“你看,連籌兒也恨我了。你高興嗎?”說完她望向坐在椅子上的容齊,那不染笑意的美麗雙眼掠過幾許悲哀。
宗政殞赫斜目怒視,面部抽了一下。
傅鳶又道:“你怎麼不說話?哦,我忘了。你開不了口。”她似乎真的是忘記了,抬手一點,隔空替他解了啞穴,似笑非笑道:“剛認了兒子,總得說幾句話才好。”
大概是太久沒有說話的緣故,宗政殞赫的聲音嘶啞得不成聲,他濃眉緊擰,恨道:“朕真後悔,當初沒殺了你這個狠心的女人!”
傅鳶道:“你後悔的事情多著呢,不只這一件。論狠心絕情,我遠不如你!若不是我有先見之明,趁你不在皇宮,偷偷抱走了這個孩子,恐怕你回宮的第一件事,就是要了我的命。我們兩,誰比誰狠心絕情,沒人比你更清楚。”
宗政殞赫眼神閃了閃,微微乾裂的唇緊緊抿著。“你錯了,朕並未想過要殺你,只要你安安分分的待著。”
“安安分分?如何才算安安分分?守著悽清的冷宮任你宰割麼?”舊事重提,傅鳶隱藏在心底的刺痛浮上心頭,她嘴角噙著一抹恨怒,“我為什麼要安安分分?你為了權力,用虛情假意欺騙我的感情,獲得我父親的傾力相助,才登上皇位。我以為你真的會像你所說的那樣,後宮三千佳麗獨寵我一人,誰知,你登上皇位後處心積慮想處置我父親,最後將我傅氏一族斬盡殺絕……你如此忘恩負義,叫人痛恨之極!”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平靜,是經歷了二十多年的刻骨仇恨沉澱以後的平靜。她的笑容十分溫柔,卻毫無感情,溫柔的能看出一抹殘忍。
宗政殞赫沉聲道:“是你父親擁兵自重,企圖當朕是傀儡,朕身為一國之君,捍衛皇權,豈能容他?至於你,朕曾覺得有所虧欠,本想好好待你,但你的所作所為,讓朕心裡對你僅有的虧欠也消磨殆盡。你可以恨朕,但你不該傷害雲兒和朕的兒子。”
傅鳶冷笑道:“我不稀罕你那點可憐的愧疚,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