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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為水芝茵著想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他的出發點還是為著自己的。他希望她偶爾在想林永傑的時候,也能想想他……
該死!他根本就落入水天凡的陷阱了。
水天凡若沒提要解除水芝茵和林永傑的婚約,轉而撮合他和水芝茵,他對她永遠只敢遠遠欣賞,絕不至於出現奢想。
但水天凡提了,無形中讓他對她的獨佔欲越發強盛。
可惡,他受不了水芝茵繼續作夢下去!尤其在他得知林永傑根本已經變心的時候。
“不管怎麼說,你的計劃終究是你自己的想法,你徵詢過林永傑的意見嗎?也許他的未來並不想跟你走在一塊兒。”
“我們已經訂婚了,將來勢必要結婚,成為一家人。”
“要成為一家人,前提得是你們結婚了。可你也別忘了,就算結婚,也有可能離婚,這世上沒有誰與誰的人生是交織成一線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
“雷因——”她猛地站起來,一步跨過去,狠狠甩了他一個巴掌。“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但你絕對是個徹頭徹尾的卑鄙小人。”
雷因從來不是個乖乖任人欺負的人,別人給他一拳,他保證回以十拳。
但這一刻,目睹水芝茵因憤怒而腎上腺素激增、不靠任何支撐地站起來,他徹底呆了。
無法抑制的狂喜自心底湧出,幾乎從全身每一個毛細孔爆出來。
“你……”他看著她,好象她是天地間僅剩的唯一珍貴的寶物。
水芝茵的心臟控制下住地狂跳起來。
她從沒被人如此熱切地凝視過,這一剎那間,好象有兩道火焰從他的眼底噴出,直射入她的靈魂,令她所有的理智和意識,完全隨著他的情緒起舞。
“芝茵!”過多的興奮讓他開心地抱起她。“瞧瞧,你能走了,不靠任何支撐,你可以走路了。天哪,你能走了!”他哈哈大笑,不停抱著她轉圈。
她只覺得他的話像是某種震撼人心的音符,一陣一陣地敲進她心裡。
瞬間,她懵了。
“我的好寶貝,你真是進步神速,我敢保證要不了多久,你又可以在沙灘上漫步、在草地上奔跑了。”他太高興了,比當年自己從人生的谷底爬起來更加開心。
終於,她體悟了他的話語、他的感受。
“我……好了?”她簡直不敢相信,癱坐輪椅近五個月,她總算又邁出人生的第一步了。
“快了,就快了,你一定會痊癒。”他喜不自勝地抱緊她,歡樂的唇印上她的額。
那一刻,她覺得有什麼東西滴進她乾涸已久的心靈,又有什麼東西,在裡頭髮芽成長了……
是什麼呢?
她的心依然在狂跳。
“啊!”她大聲歡呼。“我又可以走了。”她奸高興,只是……為什麼雷因看起來似乎比她更開心?
晚上,水芝茵在周姨的服侍下洗浴完畢。
“小姐,今天要敷臉嗎?”周姨問。
儘管行動不便,水芝茵卻從沒有荒廢過保養的工作。
她篤信一句話,女人的青春是靠著勤勞和金錢打造出來的。
她從十二歲就慎選保養品,日日保養,這才養出一身彷彿可以掐出水來的白嫩肌膚,不必化妝也不怕人細看。
她對自己可以這麼有恆心、有毅力而深感佩服。
常常,她會幻想著,未來夫婿在新婚之夜發現她是如此的完美無瑕,該會如何歡欣?
過去,那驚喜的臉龐總是林永傑。
可不知為何,今晚,林永傑的臉孔有些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雷因;那個滿頭白髮的歐吉桑。
她忍下住皺了下眉。“周姨,如果……我是說如果……嗯,你突然希望某人將目光定在你身上,欣賞你、讚美你,這代表什麼意思?”
周姨想了一下。“喜歡他吧!”
“可初認識的時候,你明明就很討厭他啊!日後有可能變成喜歡嗎?”
“愛極就容易生恨,同理,極恨也多是由至愛轉變而成。不管怎麼樣,有感覺都比沒感覺好。”
水芝茵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小姐,你要敷臉嗎?”周姨掩嘴打了個呵欠。夜深了,趕快服侍完她,她想去睡覺了,若水芝茵一直拖延下去,她不知幾時才有辦法上床休息。
“等一下。”水芝茵搖搖頭,半晌,像下了什麼決心,對周姨說道:“周姨,麻煩你把電話拿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