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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經新義》編撰、《新義報》主編……”這麼一長串官銜的王雱,心裡就覺得不舒服,不過石越總算去掉“翰林學士”了,否則他一聽到這個官銜,真就如同有根刺堵在心裡一般。似乎是為了消去這種不快,王雱故作瀟灑地揮了揮手,道:“不用去理會了,現在就讓呂惠卿和蔡確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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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汴京·杭州(5)
張琥捋著幾縷鬍鬚,得意地笑道:“嘿嘿……明日石越叩闕之後,大夥去城外相送,我也頗想看看呂惠卿和蔡確與石越相別之景。這時候,我們何苦去惹這個麻煩?”
夏季並非是一個辭別的好季節。
雨停之後,已經連續幾日烈日高照,因為集英殿中放著幾塊大冰,因此較之外面,自是涼爽得多,甫一出來,石越幾乎有了從空調房出到街道外的錯覺,一時間幾乎忘記自己身處西元十一世紀末葉的中國。
細細回味剛才的召見,年輕的皇帝眼中似乎流露出一絲不捨之意,帝王的權威與尊嚴,縱然讓他把這絲真情壓抑住,卻也免不了在言辭之中流露出關愛之情。石越並不太擔心自己的命運,因為呂惠卿眸子中不經意流露出的慾望,與他平時溫文爾雅、機智善辯的形象相差太遠,自己現在未必會是呂惠卿的主要對手吧?石越有點諷刺地想道。不過這時候他也沒有精神思考太多問題了,因為天氣實在是太熱了。他忍不住有點擔心嬌弱的妻子能不能在這種酷熱中遠行,也許把她留在開封更明智,只是梓兒有時候實在比他想象得要固執……
一邊用手絹的擦著汗一邊胡思亂想的石越,這時候深深體會到統治階層的好處——他只盼著快到離開禁中,回到馬車上,喝一口酸梅湯。不過事情總是不能遂人願,眼見快到東華門了,天知道為什麼竟然會在第二道橫門前碰上那個黑黑瘦瘦的老頭——王安石沒事上東華門這邊來做什麼?
心裡暗叫倒黴的石越,迫不得已也只好上前行禮,強打精神說道:“石越拜見丞相。”
王安石似乎也沒有想到會碰上石越,不過一轉念就知道定是來陛辭的。欠身把石越扶起,王安石好久以來第一次細細打量石越:頭上並沒有如一般的官員一樣,戴著烏紗幞頭,也沒有戴官帽,而是如古人一樣插了一根玉簪把頭髮束起來,雖得格外的英氣——這種裝束習慣,倒和自己兒子完全相反,王雱也不喜歡戴頭巾幞頭,但他卻喜歡把頭披散,而石越總是把頭髮梳理得整整齊齊;膚色已沒有三年前那麼白淨,濃眉之下,一雙眼睛炯炯有神,卻是光芒內斂,並無那種懾人的氣勢;嘴唇輕抿,並沒有留鬍鬚,這個愛好也挺象自己的兒子,到底是年輕人!身上穿著一襲紫色絲袍,腰束玉帶,右腰側掛著金魚袋,石越的衣服並不如一般的宋人一樣,以寬鬆簡約為尚,反倒略裁剪得緊身,更顯英氣勃勃。
王安石平時既不太注意自己的儀容,也不太關心別人的穿著,這時候才猛然發現,石越渾身上下,和普通人的穿著打扮乍看起來並沒什麼特別的不同,可略一仔細端詳,竟是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和常人相同。他心裡一動,似乎覺察到什麼,卻一瞬即逝,這時候卻也不便多想,口裡很客氣地應承著:“子明不必多禮。”
“方才下官去政事堂告辭,恰逢丞相不在,只向韓相公他們告辭了,不料在此碰上丞相。”石越虛偽的笑容,極具欺騙性。
王安石點點頭,問道:“這是陛辭出來吧?”
“是。正欲往東門外,有同僚在那裡設席餞行。”石越這是想溜。
但王安石卻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依然很和氣地問道:“子明此次是初次出守地方,皇上交待了不少事情吧?”
石越怔了一下,不知道王安石吃錯了什麼藥,他心念一動,說道:“皇上並沒有說什麼,倒是下官依然深以明歲災旱為念,又有一些國事,向陛下進了三策,希望能於國家有所裨益。”
王安石也略怔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石越如此固執,但他今日心情卻似乎格外的平和,竟然只是淡淡一笑,道:“子明倒真是固執,你我同殿為臣三年,很可惜從來沒有過深談。此次子明出守外鎮,再會不知何期!”
“下官豈敢和丞相談學問?丞相的大作,下官大抵都拜讀過,非下官所能及。”石越半真半假地說道。
“哈哈……若子明不配和我談學問,天下似乎沒有人可以和我談學問了。子明的佳作,我也是全部拜讀過的。可惜三年之間,竟白白錯過,可嘆,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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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汴京·杭州(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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