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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看不起我,也看輕我,你覺得我是個沒有貞節的女子……我知道是我追著你,愛慕你,輕易的對你交付了真心,也交付了身子,一切是我的錯。
你走吧,我不願再看見你了。!”
陸公子皺著眉,他不知道怎麼好好的接人回家突然變成了桑依依單方面的訴苦和控訴?他什麼時候說過他輕視她了,他什麼時候說過只要兒子不要女兒了?
這人實在是,太能自說自話,胡亂給人戴高帽子定罪了。
他沉默的離開這個富麗堂皇的院子,在暗夜中凝視了它一眼,聽著媳婦們虛張聲勢的噓寒問暖,丫鬟們腳不沾地的遞送著補藥高湯,還有婆子們假意的苦口婆心的唸叨,忍不住輕輕的微笑。
那笑意太輕,反而透著詭異,像是森林裡剛剛窺視過獵物的野狼,陰冷、詭秘且無情。
只是一個閃身,那溫潤的呆公子瞬間就不見了蹤影,如來時一般鬼魅如妖。
這一年大雁朝的冬雪來得比較晚,快到大年二十九的時候,才簌簌的下起鵝毛大雪來,將這座經歷了無數苦難和輝煌的皇城點綴成了人間界最莊嚴最聖潔的地方。
杜青墨在寅時三刻的時候就被外面輕巧的窸窣聲給驚醒。
窗欞上早就覆上了一層厚厚的隔簾,一點點細碎的淺白從縫隙中鑽了進來,落到地面,如一隻很小的白兔偷偷伏在地板上,絨絨的,帶著點癢癢的冷。
她赤著腳去掀開簾子,撥出的熱氣在琉璃窗面上燻出暖乎乎的一團氣,推開窗,無數的晶瑩衝入了眼簾,讓人心花怒放。
屋簷下、樹枝間,花葉中都綴著厚厚的一層白色,偶爾還可以看到幽靜處懸掛了一兩根冰凌,映出雪下五彩斑斕的鮮活。越看越欣喜,杜青墨隨意抓起一件斗篷披上,趿著鞋子出了房門,不時在長廊的石凳上摸一把雪,又從花葉上掰出冰片,最後從昨夜才盛開的梅樹下拐了一根冰凌,見著周圍無人就偷偷的塞在舌尖下含著,凍得打了個激靈,剩餘的那一點瞌睡也都醒了。
正自顧自的玩著,旁邊的房門開啟了,蕭無慎穿得一身雪白從裡面走了出來,瞧見杜青墨就點了點頭,足下親點躍上了屋簷。
杜青墨愣愣的看著他:“你要走了?”
蕭無慎回過頭來,神色冰冷,渾身僵硬,似乎在看著她又似乎眼中根本就沒有她,“我出去走走。”
杜青墨覺得奇怪,上前一步:“要過年了,你……”是回老家還是去尋其他的好友。話到了嘴邊,她又問不出口。蕭無慎翕然一身,無時無刻不在對世人說,他是孤獨的人,是漂浮在世間的遊魂,是沒有家也沒有心的人。
杜青墨垂下頭,沉凝一會兒才道:“如果你不嫌棄,不如今年在我家過年。你與我爹爹是同僚,又是我的救命恩人,就算被人知曉了也不會說什麼閒話。”
蕭無慎呵了一聲,說不出的冷意。不止他的聲音,就連他的人,現在渾身上下也透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孤傲。
他根本不需要人的同情。
“我失禮了。”杜青墨彎身福了一福。他無聲的拒絕她,她也不想讓他誤解。她並不是隨意對人表示善意的人,她只是在面對蕭無慎的時候,不自覺的有點物傷其類。
這輩子,她有了父母,如果可以,她以後也許還會有自己的孩子。
蕭無慎不同,他是一個拒絕再一次擁有一個家的人,他不需要任何人對他表達愛慕,他或許也不會再有妻子和兒女。
他依然活在了上輩子,活在了那一具冰冷的棺材裡。
無數的雪花漂浮在他們的頭頂,似乎要用自己的純白掩蓋他們身上沾染的血腥和絕望。
杜青墨覺得冷,模糊的聽到蕭無慎說:“陪我去個地方。”腰肢一緊,對方已經不給她回答直接抱著她飛向了遠方。
冰冷的風帶著刀鋒的利掛在人的臉頰上生疼,他飛奔的速度太快,兩人的長髮揚在半空中糾在一處,她的身子被他強制的壓在了懷裡,除了自己的斗篷,他也把自己的那件包在了她的身子上,把她的腦袋壓在自己的肩頭。兩個人靠得太近,她都可以從風聲中分辨出他的呼吸,悠長而冷冽,好像他的體內都結著冰。
蕭無慎抱著她越走越偏僻,幾次路過馬車伕他都不停頓,只是抱著她,好像她是世間唯一一個最靠近他的人,他能夠抓得住的人。
城外三十里地,一處小小的莊園後院中,一棵樹,兩座墳。
雪和灰塵將墓碑上的字型給掩蓋了部分,依稀的辨別出是位亡婦之墓。
杜青墨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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