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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青墨呼吸一滯,蒼嶙山已經勃然大怒,甩手一個耳光把桑依依從椅子上打偏了過去,那清瘦的半邊臉頰頓時就紅腫了起來。外面那聽到響動的啞巴再一次舉著菜刀入內,盯著蒼嶙山的神色似乎隨時準備為了桑依依拼命一般。
桑依依撐起頭來,對著蒼嶙山嗤笑道:“這樣你就心疼了?你當初要把我的兒子送給她的時候,你怎麼不心疼?”
蒼嶙山道:“那不是我的兒子。”
桑依依癟著嘴:“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蒼嶙山無話可說,指了指門外:“你出去。”
桑依依笑道:“這是我的家,我不出去。”她轉頭又對杜青墨道。“你不是說補償麼?把你的兒子給我,就是最好的補償了。我保證,我會把他當作自己親生孩子看待。”
杜青墨的兒子自然就是蒼嶙山的血脈,不單可以繼承杜家還是蒼家的嫡子。一旦給了桑依依,就等於把杜家和蒼家奉送到了對方的手上。
這一點不用想,誰都可以猜得出桑依依的最終目的。
“怎麼樣?”桑依依前傾著身子,盯視著杜青墨,“以子易子,很公平。”
杜青墨回視著她:“你有沒有想過,我們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桑依依嘲弄的扯了扯蒼嶙山的衣襬:“猜得出來。雖然這裡離皇城有些遠,可來往的商人口中總能聽到一些。不過,”她無所謂地道,“你們蒼家死活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要你杜青墨的兒子。沒了蒼家,你的兒子依然是個寶貝,不是麼!”
至於失去了兒子的杜青墨會如何,她桑依依不關心;失去了親生孃親的孩子會不會記恨桑依依,她自己也不關心;蒼家到底會不會覆滅,那更不是她關心的內容。
杜青墨閉上眼,很想問她:“如果你的孩子還活著,你對他的母愛到底是真還是假?你是將他當作你的骨血來延續,還是將他當作謀求榮華富貴的工具來利用?”
最終,杜青墨也只是鎖緊了唇瓣,一句話也沒有說。有些問題,不管答案如何,都不該問,也不能問。
這樣折騰了一個多時辰,放鬆下來的蒼嶙山終於也累了,躺在硬直的木板床上沉沉的睡了過去。喝了薑湯的杜青墨反而熱得睡不著,熬了一會兒就起身喝茶水。
這綿綿雨的秋日,熱茶也冷得快,從咽喉灌下去人就打了個激靈,更加清醒了些。
桑依依在隔壁明顯還沒有歇息,隱隱約約可以聽到她的說話聲。
杜青墨坐在靠牆的椅子上,只聽到她說:“你以為我在嫉妒杜青墨?我哪有那麼傻,我是在嘲笑她。笑她不自量力,以為憑藉著一腔忠誠就能夠換取夫君的真心。當年夫君愛慕了我多少年,裡面又耗費了多少心思,與皇城裡的紈絝子弟打了多少的架,鬧出了多少的是非這才得到我的傾心,可結果呢,他娶了我之後不到幾個月就有了新人,把我拋棄在了一旁,不聞不問。
這樣的人,就算與杜青墨琴瑟和鳴那裡面的真情又有幾分?如今他們夫妻真的同舟共濟患難與共,可此一時彼一時,等到蒼家平反,蒼嶙山的變心簡直是指日可待。
我是可憐杜青墨還在痴心妄想,把自己的真心給了那豺狼還不自知。
我為什麼要勸導她?這是她自找的,是她咎由自取,是她自己太愚笨了,到了這種地步還傻傻的相信那禽獸。”她嘆息了一句,“這世上,沒有男子可以信任。”
啞巴‘啊啊’的反駁了兩聲,桑依依已經起了身,出了門。
杜青墨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們的身後,看著桑依依提著一個竹籃走向了石榴林的深處。
林子不大,碩果累累的石榴如同孩童的腰鼓,紅得發暗。
遠遠的,桑依依在一處石碑停了下來,火花閃過,她居然點起了香燭,一個人靜靜的矗立在石碑之前,靜謐的哀傷。
杜青墨鼻翼酸澀,捂著唇半響一動都不敢動。
她已經看出來了,那是一個墓,是桑依依兒子的墓碑。她把自己的孩子安葬在了自己居住的院子裡,日日夜夜陪伴著。
啞巴抖開一件長衫披在了桑依依的背上。她正低著頭,一遍遍撫摸著墓碑上的小字。這個墓穴裡的孩子還只有小名,連個正式的大名都沒有就逝去了。
桑依依不知道這到底是自己的錯,還是陸公子的錯,或許,一切都是蒼嶙山的錯。
“我恨他。”桑依依說。
啞巴站在她的身後,保持著沉默,似乎早已習慣了桑依依的自言自語。
“他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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