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遙遙的,她彷彿又聽到嘈雜聲,範嫂子苦著臉進來:“又有人被罰了。”
杜青墨問:“犯了什麼事?”
“也不是大事,”範嫂子說,“就是端給少爺的冰鎮梅子湯裡冰塊沒有全部融化,嗑了少爺的牙,然後就被藉機洩火的主子甩了臉。那些個狡詐的老人們盡使喚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去做事,小丫頭犯了事,老傢伙們還躲在暗處冷嘲熱諷,都是些沒良心的。”
範嫂子回了茶間搗鼓了一陣,摸出一個藥膏來,遞給了門外的一個小丫鬟:“去吧,給你姐姐好好的抹了,這幾日就歇歇。你自己也要小心行事,還有人亂使喚你們,你就來找我。”
淚水漣漣的小丫鬟對範嫂子千恩萬謝,又在門口給杜青墨磕了一個頭,這才飛快的跑了。
杜青墨想了想,問她:“老夫人那邊可有請大夫每日把脈?需要什麼藥材,別管多貴,讓人去預備就是了。”
範嫂子嗤笑一聲,湊到杜青墨身邊悄聲道:“外面的人都傳老夫人是得了急病,可她院子裡的人哪個不明白,她是被魔魘了。”
杜青墨眉頭挑了挑,從桌上摸出一本賬冊隨意翻動著,只聽到範嫂子繼續道:“聽院子裡的丫鬟說,桑姨娘被宮刑的那一夜,老夫人的院子裡就怨氣衝了天,到了半夜,那股子怨氣就化成了桑姨娘的模樣站在老夫人的窗前,披頭散髮的,一臉一身的血水,只差找老夫人索命了。”
杜青墨道:“桑姨娘又沒有傷逝,哪有那麼重的怨氣。”
“誰知道啊!”範嫂子聳肩,“如今這人啊,沒做虧心事哪裡會怕鬼敲門。老夫人原來還利用桑姨娘來壓著少夫人,現在桑姨娘壞了蒼家的名聲,老夫人就痛下殺手也是情有可原。說到底,這都是桑姨娘咎由自取。而且,桑姨娘的孩子……說不定,老夫人是被桑姨娘詛咒了。”
杜青墨抬手阻止了她的話頭,對院子裡一臉怒氣的蒼嶙山道:“別站在日頭下,仔細中暑。”
蒼嶙山煩躁的撕拉開前襟,大馬金刀的坐在了參天古木下的石凳上:“你抽空把府裡的人好好教導一番,一個個笨手笨腳,捱了罵就哭哭啼啼得暈了過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了她們的命。”
杜青墨肚子裡咕嘟了一句:你這凶神惡煞的模樣,誰看了都以為你要吃了她們。
面上不動,半響才道:“要不,大暑的時候我們去廟裡住一段時日,順道替老夫人拜拜佛,求個安康。”
蒼嶙山一甩胳膊:“沒空。”
杜青墨無所謂地道:“那我就一個人去了,你在府裡繼續待著吧。”
蒼嶙山暴跳而起:“你怎麼做這府裡少夫人的?有把夫君丟在一處,自己出去逍遙自在的正室夫人嗎?”
杜青墨道:“有啊,我不就是這樣。你愛去不去,我不強求你。你不去正好,我順道可以替那夭折的孩子上一炷香,辦一場法事,超度了他讓他早日投胎。這一次,可得選個好人家,換個好爹親,最好連孃親的品性也要提前看好了再轉生,別不到一個月又枉送了性命。”
嘭的,暴怒下的蒼嶙山把石桌都給掀了起來,指著杜青墨髮狠道:“你好……”
杜青墨背過身不看他,冷著道:“有的事情,你自己做得出,就要承受得住旁人的說道。現在一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的樣子做給誰看。”
桑依依的孩子就是命,她的孩子就不是命?
當年,他也是親手扼殺了她的孩子,可曾有過半點的懊悔和不安?桑依依的孩子不管是不是他的,他還猶疑了一段時日,可她杜青墨的孩子實實在在是他的骨肉,他卻可以眼也不眨的殺了。
在他的心目中,桑依依的話比聖旨還要霸道,別說杜青墨的孩子,就連杜青墨自己都是被桑依依的嫉妒之火給活活燒死的!
杜青墨永遠都記得,自己孩子滑出體內之時,蒼老爺問都不問,蒼老夫人冷嘲熱諷說她連個孩子都護不住,而蒼嶙山與桑依依這對奸。夫。淫。婦卻在別莊裡花天酒地夜夜笙歌,為了她失去的孩子而歡歌燕舞。
她更是記得,她被綁上火堆之日,就是桑依依把脈有了身孕之時。她親眼看見桑依依站在她的院子裡,靠在了她的美人榻上,插著她的金釵,一遍遍撫摸著自己的肚腹,對杜青墨挑釁的嘲笑。
那一世的苦難每日每夜在她的腦海裡糾纏,讓她如何忘記恨!
蒼嶙山還在不停的砸東西,杜青墨已經拍案而起:“你自己有氣也別我這發洩,這蒼家已經再也承受不住另外一條冤魂了。”
這一次,蒼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