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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的是真心話。因為他已深深體會到,等著人來報復時那種說不出的恐懼和痛苦。
“十三年,整整十三年了,這沈他們既然敢來,想必已一定很有把握。”
所以除了我們姓雷的之外,無論誰都不能留在這裡,江湖中誰都知道,只要是他們到過的地方,向來寸草不留。”
父親忽然緊緊握住兒子的手:“你也得趕快走,他們要找的是我。”
小雷卻笑了。那已不再是野獸的笑,而是已接近於神的笑。
笑容中充滿了自信、決心和勇氣,一種不惜犧牲一切的笑,不借忍受一切屈辱和痛苦。
做父親的當然很瞭解兒子,所以他的手握得更緊。
“你至少也該為雷家留今後。”
“雷家已有了後。”
“在哪裡?”
“在纖纖那裡。。
父親驚訝、歡喜,然後又不禁四息:“可是她…”她的人呢?”
“我已叫她走了。”
“她肯走?”
小雷點了點頭。直到這時,他日中才開始露出痛苦之色。
就因為他知道她決不肯走,所以才不惜用最殘忍的手段傷她的心令她心碎,令她心死。
他自已的心也同樣碎了。他傷害她,甚至比傷害自已更痛
雷奇峰看著他兒子的眼睛,已看出他的痛苦和悲傷:“你……你怎麼能就這樣叫她一個人走?”
“我已經叫陶峰在暗中保護她。”
陶峰是他的朋友他甚至可以將生命交託給他的那種朋友,現在他已將生命交託給他
他相信只要他不死就一定還有和纖纖相見的時候。雷奇峰長長的嘆息一聲,不再說什麼,他也已明瞭他兒子的決心,他知道這種決心是絕沒有人能改變的。
所有的僕人都已被召集在大廳裡,每個人都已分到一筆足夠養家活口的銀子:“你們趕快定連夜離開這地方,誰也不許再留下來。”
雷奇蜂並沒有說出為什麼要他們走的原因,但無論誰都已經看出,雷家一定發生了很大的變故。雷家待他們並不薄,所以有些比較忠誠的,已決心留下,和雷家共存亡。
但是一些不忠誠的,也不好意思走得太快,雷夫人含著眼淚看著他們。
一向賢慧端莊的雷夫人,現在競己換了身勁裝,手裡提著柄雁翎刀。
她的臉色蒼白,一宇宇道:“你們若還有人留在這裡,我就立刻死在你們面前。”
她說的話斬釘截鐵,絕沒有更改的餘地,也絕漢有人懷疑。
雷升咬了咬牙,跪在地上,“咚咚咚”的嗑了三個頭,霍然轉身,一句話都不再說,大步走了出去。只不過他轉過身,就已淚落如雨。
他是雷家最好的傭人,也只有他知道,雷家人說出的每句話,都一定會做到的。
所以他不能不走也不敢不走。門外一片黑暗,夜色沉重得就像他們的心情一樣。
大家都轉過頭,看著他 只要他 走,大家就全都可以走
雷夫人看著這最忠誠的老僕慢慢地走人黑暗中,心裡也不禁一陣酸楚。
就在這時忽然問寒光一閃,雷升的人突然從黑暗中飛了回來,“嘭”的仰面跌在地上。
鮮血火花般飛濺四散。他身子一跌下來,就已斷成五截。
鮮紅的血 在青灰色的磚石上慢慢的流動,流到一個人腳
這人就像是突然中了一箭,整個人跳起來.狂呼著奔出去。
寒光又一閃。他的人又立刻飛了回來,仰面跌倒,一個人也己斷了五截。
鮮紅的血,又開始在青磚上流動。
大廳裡靜得甚至可以聽到血液在地上流動的聲音,一種令人魂飛魄散的聲音。
雷奇峰雙拳緊握,似已將衝出去和黑暗中那殺人的惡魔決一死戰但小雷卻拉住了父親。
他的手還是很穩定,緩緩道:“九幽一窩蜂到的地方,一向寸草不留,何況人!”
黑暗中突然有人笑了,笑聲如鬼哭,若不是來自九幽地獄中的惡鬼,怎會有如此淒厲可怕的笑聲。
笑聲中,門外已出現了一個人,褐黃色的衣服上,繡著黑色的花紋右腕上纏著白續吊在脖子上,白綾上血漬殷殷.一隻手已被齊腕砍斷。沒有人能看見他的臉。
他臉上戴著個青銅面具,面具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從面具中露出的那雙眼睛。
雙充滿了怨毒和仇恨的眼睛。他饅慢地定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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