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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大地震,還記得我們的高中同學嗎,那個小四川,他現在聯絡不上,我們正在分頭打電話!”
喬莉萬分驚訝,立即開始Google,此時關於地震的訊息已經鋪天蓋地。就在瑞貝卡婚禮結束之際,四川發生了地震,危及北京、上海等多個地方。喬莉開始給家人和朋友打電話,杭州沒事,上海沒事,她開始給四川的老同學打電話,電話顯示無法接通。這時有人在MSN上問她,和四川的同學聯絡上沒有?他們已經打了半小時的電話,始終沒有人接。
銷售區只回來了幾個銷售,幾個人七嘴八舌地談論起來。有人問喬莉,結婚現場有事嗎?喬莉說沒有,只是回來的路上感覺到了地震。
喬莉哪裡還有心情工作,開始詢問其他部門同事們的情況。有幾個川籍同事因和當地家人朋友聯絡上,或聯絡不上情緒激動,緊接著又有人得到家中有人死亡的訊息。公司的MSN、電話亂成一團,就在這時,喬莉的手機響了,是瑞貝卡。“安妮,”瑞貝卡的聲音帶著哭腔,“今天晚上你來陪我吧。”
喬莉吃了一驚,“你在說什麼?”
“我老公是四川人,他和他家裡人聯絡不上,他要訂機票趕回去,他媽也回去,他們要坐飛機去成都。
“現在那邊情況不明,他們走得了嗎?”
“不知道。”瑞貝卡的聲音既痛苦又無奈,“總得試試吧。”
“如果他們走了我就過來陪你,如果他們走不了,你就安心待在家裡,現在四川情況很嚴重,我也有同學聯絡不上,你別太著急。”
“你說我怎麼這麼倒黴,我好不容易才結了婚,剛過一天,就出這樣的事情!”
“算了,天下的事都很難說,”喬莉說,“再說今天不止你一個人結婚,你不要因為這個難過。”
“我太倒黴了,”瑞貝卡說,“我就不應該結婚。”
“你在說什麼啊。”喬莉說,“你昨天剛結婚。”
“我老公一點都不疼我,剛舉行完婚禮,他就要趕回去,趕回去也不要緊,可是你不知道他的態度!”瑞貝卡哽咽著說,“我覺得真沒意思。”
“他家裡出了問題,所以著急,”喬莉想著上午那個男人接新娘時強硬的態度,說,“他只是不太會表達關心。”這時,她見又有電話進來,忙說:“我在等四川的一個訊息,回頭再聊。”
她掛上了電話,回撥了過去。原來四川的那個老同學找到了,人暫時平安。喬莉走出座位,到了茶水間。茶水間已是人滿為患。雲海問:“你有親戚朋友在四川嗎?”
“有一個老同學。”喬莉說,“剛剛聯絡上。”
雲海默然不語。同事們都談論著四川,聊著各自有沒有親朋或者認識的人身陷災區。有一個銷售,昨天剛到的成都,這會兒已經聯絡不上了。陸帆打電話給雲海,讓他親自安排電話銷售,每隔五分鐘給他打一次電話,直到打通為止。
“去四川的銷售找到了嗎?”喬莉問雲海。雲海搖了搖頭。窗外的天色漸漸黑了下來,大樓內燈光慘白,壓在每個人的心頭。地震、死亡、杳無音信。突然降臨的災難讓每個人無所適從,又覺得心有所感。每天的奮鬥與掙扎在此時毫無意義——只要大自然輕輕發怒,就可以把一切立即取消,生活除了升職加薪,是否還有另外的內容?
瑞貝卡的電話又到了,她告訴喬莉,丈夫和婆婆沒有走成,所有通向四川的交通都中斷了。她丈夫和婆婆沮喪之極,並抱怨這場婚禮是不吉祥的預兆。
喬莉在瑞貝卡焦慮的聲音中無語。她想著昨天早晨在瑞貝卡家歡天喜地的場景,想到那套性感的內衣,覺得人生的無常實在無法表達。而這時,陸帆和車雅尼正坐在一家公司樓下的咖啡廳。他們是過來開會的,結果臨時接到通知,說客戶有事,會議延後一小時,二人便在下面的星巴克喝點東西,沒想到剛剛坐下,就被大地震的訊息淹沒了。
陸帆非常擔心去四川出差的銷售,他不斷地給他打電話,希望能夠得到平安的訊息,但是每一次都是無法接通。他看了一眼車雅尼,她正悠閒地坐著,嘴裡叼著一根吸管,輕輕地吮吸著咖啡,似乎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
陸帆不禁問:“米蘭達,你是哪裡人?”
“四川。”
“什麼?”他大吃一驚,“你親戚朋友都沒事嗎?”
“我父母早死了。”車雅尼無所謂地笑了笑。
陸帆一愣,“還有什麼親戚嗎?”
“我沒有親戚,也沒有朋友。”車雅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