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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身上,要看他臉紅,難;要挨他武藝教訓,容易。
馬超該慶幸,趙雲今早操練的兵器是弓箭,而非他最擅長的長槍,否則現在破掉的東西不會單純只是水碗,而是他的腦袋。
“子龍,你別動氣,我說笑罷了。”油嘴滑舌千萬要挑對時機及物件,若是跟張飛閒聊,說不定兩人還會越聊越快樂、越聊越下流,但對趙雲,恐怕只會惹他反感。
趙雲也不見怒氣,臉上始終都只有淡淡表情,教人讀不出他心裡是快意不快,不過馬超性子也粗,以為沒瞧見怒意就代表趙雲不同他生氣,所以他很快又和趙雲聊起來。
“聽岱弟說,上回少主跑到敵營寨外半里去挖蛐蛐,又是你給帶回來的?”馬超隨意取來巾帛抹去身上水滴。“我看他回來大概又免不了——”
“我打了他一頓。”咻,第二箭,又中靶心。
“果然……”雖然一提到那位被寵壞的少主阿斗,馬超唯一能有的反應就是搖頭嘆息,但放眼望去,全蜀國裡,有誰敢動少主一根寒毛?有,當年摔小孩的主公算一個,第二個就是趙雲。
關羽寵阿斗、張飛寵阿斗、諸葛亮也寵阿斗,原因無他,因為阿斗擺明就是未來一國之君,終有一日會踩上龍階,成為萬人之上的君主,為人臣子者,誓當認命俯首,趙雲是忠臣,這種愚忠應當比那三人更嚴重——
但是,他不。
當戰事會席間,全場肅穆靜聽軍師分析軍情,每一條計謀、每一個布戰,都關係著數以千計計程車兵性命,沒人膽敢漏聽,說時遲那時快,阿斗少主在奶孃捉不住的當下,竄進了議席間找關羽替他扎紙鳶,儼然就是小霸王樣,就在關羽一臉為難且無法拒絕,全場眾人又束手無措之際,阿斗被人一把騰空揪起,還來不及回神,小尊臀已經硬生生捱了好幾掌教訓,打他的人是誰?
沒錯,趙雲,而且是當著主公——也就是阿斗他親爹的面前,教訓起別人家的孩子。
“不打不成器。”這是趙雲的結論,無論是那時或現在,他都只說了這句話。
“話雖是這麼說,不過你也很寵他,只是用的方式與眾人不同,若放任少主這麼下去,將來,咱們都老到無法上戰場,又沒了和主公桃園結義的二叔三叔、沒了這群甘願替主公出生入死的漢子,他這軟泥性子,如何能掌軍心?”
“孟起,想不到你也會注意到這些。”他還以為馬超是那種除了喊殺喊砍之外,對一切事情都很鈍的男人,換言之,思緒過度單純,從不動腦。
“嘿,子龍,你別指桑罵槐,我瞧得很清楚,好不?”馬超沒好氣道,即使他反應再遲鈍,也能聽出趙雲在損他,他不想在口頭上吃悶虧,損回去,“話再說回來,你寵少主不也寵上了天,他要什麼你就給什麼,還好意思數落我?”
“何寵之有?”趙雲不覺得自己寵溺阿斗。
“那麼,那傢伙又是怎麼回事?”馬超伸出長指,遙指著操練場數尺之外,手執竹帚掃起滿天瀰漫的沙塵間,有一條圓滾滾的身影在朦朧中忽隱忽現,趙雲順勢望去,鷹眸也落向那裡,唇角似乎僵硬地抿了抿動。
“那是少主硬要的。”一氣呵成,靶心再添一隻羽箭。
“對吧對吧。”馬超長指指向趙雲,一臉“看吧,還敢狡辯?這不就是寵他寵上了天”的嘴臉。“少主要的,你不就替他找來?”
“不,是少主死抱著她不放,我不連她一塊帶回來,少主就不走。”而且當時的情況,身在敵營外半里,阿斗耍賴的嘹亮哭聲幾乎要引來敵軍注意,他見大事不妙,只能揉一圈布巾朝阿斗號啕大哭的嘴裡硬塞,再當機立斷,將阿斗連同他手上死攀的傢伙一併扯上馬背,一挾馬腹,急馳而回。
待回到營寨,他才瞧清阿斗吵鬧不休也硬要帶回來的東西,是個女人。
“少主八成當她是顆皮鞠(足球),那傢伙也真像,圓滾滾的,要是大夥一塊蹴鞠(踢足球),我一定會將她當皮鞠來踢,因為根本分不出來哪顆是鞠哪顆是她。”馬超說起話來也是快狠,半點情面也不留。
蹴鞠,在營中算是集訓練與休閒的一種,不僅能讓士兵時時保持精神狀態處於最佳,還能加強鬥志,再者更用以打發待軍枯悶。
“你不是說身子像火焚,想攬個姑娘在懷裡耳鬢廝磨一番,正好,眼前那位就是姑娘,孟起,你就毋需大清早在操練場上灑汗水,去做些消火的事吧。”趙雲弧線優美的下顎朝前方一努,唇畔有笑,但又不像笑,這個表情馬超太認識了,他和張飛私底下都說那僅是趙雲無意識地“彎”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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