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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精神要義,我說三天不跟他說話,那我就是不跟他說話。
他沒有再一次請求我的原諒,吃飯的時候說謝謝,吃完飯了就去洗碗,然後躲到自己的書房裡面玩遊戲。
一夜無話。
第三天的晚上,這個傢伙有點繃不住了,躺在被子裡親親我的後背,然後細聲細氣地說:“喂,親親我。”
我起身,拿了另一個被子,然後蒙上頭睡覺了。
第四天的下午我拎著準備好的行李箱,坐了三站公交車到了長途汽車站,然後買了去里昂的車票就出發去工作了。
我出發的時候,把家門鎖上的那一剎那,覺得心裡痛快極了,像是狠狠地揍了JP一頓一樣,真過癮啊。我沒有跟他說過我具體何時出發,這次可是個突然襲擊,我想象著他回到家中發現我不在的震驚和失望,我想象著他悔恨不已,馬上給我打電話時候的狼狽不堪,我還想象著他會不會自己開車來里昂追我等一些小說或者電影裡的老套路。
想著想著,我的心裡就不像剛才那樣痛快了。我懊惱地發現原來從我離開家的那一刻起就開始那樣地想念他。
里昂是個陌主的大城市。策劃公司那位跟我透過電話的何先生帶著司機在長途汽車站等我,四十多歲,個子不高,非常地和氣。在車上他又跟我詳細地解釋了一下這次帶團的主要任務,將從浙江來的幾位農業專家和企業家帶到法國中部的兩個省份,分別考察一下花卉種子和肉牛種牛的培育情況,他們會參觀五個農場和三個種子基地,這段行程大約是五到六天,然後就是去巴黎和布魯塞爾的觀光旅遊了。何先生作為這個專案的接洽人會全程陪同,因為他的漢語實在不太靈光,我的工作就是很單純的翻譯而已。
何先生把我安頓到維克多·雨果大街的一家旅館先安頓下來,給了我不少資料讓我做準備就離開了。旅館樓下有一家點心店,我買了些糕點權充晚餐。晚上八點鐘的時候,電話響了。是JP。我看著電話響了很久,就是沒接。過程當中又覺得很痛快,像是又揍了他一頓一樣。他沒有再打過來。
第二天早上我跟著何先生去飛機場接團,短暫休息之後出發去中部的奧孚涅省。自從奧運會的工作之後,我己經有四個月沒有真正地外出工作過了,每天除了對著電腦八卦,拿著電話跟國內的親朋絮叨,就是跟婆家的人周旋鬥爭。忽然又開始做回翻譯了,覺得格外的精神抖擻。一些寂寞,一些無聊,一些不愉快還有對自己的懷疑在兩種語言的交換傳遞中,在我熟悉的工作程式中漸漸開始消散了:看,即使在法國,我也是能做一些事情的。
JP每天晚上八點鐘左右會打來電話,我一直都沒有接。心裡面想著他說我的法國話很糟糕,想要給他些狠狠的教訓。他每天只打一通電話,我要是不接,他絕不會再打過來。第二天同一個時間再做同樣的事情。這倒是他的為人,態度和緩卻堅持。
共同工作的過程中,我跟何先生混熟了。行程不是忙碌的時候會談一談生活上的事情。我知道他的太太最近生病了,他卻不得不出來工作,馬上就要到聖誕節了,孩子們要從外地回來過節,可是所有的事情又得他的太太張羅,何先生因此覺得十分抱歉,只要有時間都要打電話回家去問一問情況。洽談的專案結束之後,他就不陪同來自中國的客人參觀和旅遊了,會有另一個同事接替他,他得馬上回家看看太太。
我說:“所以您的骨子裡還是一箇中國人——有這麼強的家庭觀念。”
我說到這裡的時候,何先生一下子笑了,“中國人或者法國人,美國人還是日本人,會有什麼不同嗎?人一結了婚,你的家庭、你的配偶就是最重要的人,恐怕在哪一國人的想法裡,這都是一樣的吧?”
我低下頭,看自己的手機,上面有四個來自家裡的未接電話:我跟JP已經有五天沒有見面了。
那天晚上我給JP撥了一個電話,響了三聲他接起來,“你好,Claire。”
忽然又聽見他的聲音,清楚又溫柔的聲音,我的眼睛一下在就熱了,哽咽了一下,硬是沒說出來話。
“你這個傢伙,說話不算話啊。”他說,“你說三天不跟我說話,現在有多久了?”
“真抱歉。”我說。
“抱歉什麼?”他說。
“一個星期的假,你記得的。”
“是的。”我說。
“我在電話裡跟他們說,Claire找到了一個翻譯的臨時工作,他們很高興。”他說。
我從鼻子裡面哼了一聲,“你瞧,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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