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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粉條了。
我喜歡這樣的自己,但是我也不確定啥時候我會現原形。
春節之前,天氣越加寒冷。出去一圈,回到家裡感覺整個人都會凍得硬邦邦的。我忽然想起來他走之前那個宏偉的計劃,馬上翻箱倒櫃地把我那套行頭找出來:米色的羽絨短外套,黑色的緊腿褲子,紅底聖誕老人紋樣的短裙子和一整套的帽子圍脖和手套,還有最重要的那雙熒光綠色的短刀冰鞋。
我穿上這身衣服,還化了一個十分隆重的妝,然後跟JP說:“親愛的,走,咱去青年湖溜冰去。”
很久沒有進行戶外活動的JP高興極了,“Allez!Go!”
在瀋陽彩電塔下面,青年湖的冰面上,我興致勃勃地穿上冰鞋,然後顫抖著站起來,然後一個大字形後叉毀掉了JP的幻想。他扶我起來,幫我撲打一下羽絨服,“我以為你會。”
“我也以為我會。”
話說真是奇怪,我大學的時候體育課上滑旱冰也及格了啊,怎麼上了冰刀就不好使了呢?我顫抖著又站起來一次,然後向前跪倒,雙膝著地。JP在旁邊笑嘻嘻地說道:“這樣摔就對了,這樣摔還能看出來你原來是學過的。”
他竟敢這般揶揄,我氣壞了,拽著他的衣襟,想要掙扎著起來去咬他的臉,結果發現根本就起不來,這腳也不是我的腳,腿也不是我的腿了。
好不容易在他的攙扶之下我慢慢站起來,跟著他往前滑了幾步,剛有點感覺又摔倒了,這回厲害,向後坐下去的,尾巴根生疼。還有一群屁大點的小孩神氣活現地立在自己的冰刀上看著我樂。我再也不玩了,脫了冰鞋,扶著老腰一點一點往外走,心想自己原來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二十七八歲了還想跟人家小孩似的在冰上飛呢,我這站起來都困難。
因為身上穿得少,又沒有活動開,再加上我這個努力要強的女性丟了面子,第二天我病倒了,發燒到了三十八度,嘴唇上面都是小水泡。
我媽在電話另一邊把我一頓臭罵,“你裝,你裝,我讓你繼續裝!還不快去看病!”
JP不敢怠慢,打了計程車帶我去離家不遠的陸軍總院,我看的那個內科專家是個老太太,我前面還有七八個患者,因為怕別人加塞,排隊都排到診室裡面去了,本來就都是有點傳染性的疾病,還一個擠著一個的呢。
我記得老太太逆光看了看一個患者的片子,然後說了一句話,一時讓所有擠在那裡的患者都退散了,“你這個,你這個,你這樣吧,我給你寫個號碼,你去瀋陽結核醫院去找馬大夫,你這個應該是結核……”
真是走到哪裡都排隊,好不容易看完了病,醫生給開了方子,我們去收款處劃價交錢。快到中午了,前面還有五六個人在等候。我在旁邊找個椅子坐著休息,JP站到排尾去排隊,一邊排隊一邊朝我笑笑做鬼臉。
忽然斜著插上去一個壯漢,個子比JP還高上半個頭,膀大腰圓的,身上是一件髒兮兮的羽絨服,袖子上還有大鼻涕的痕跡,也不顧後面還有五六個人在排隊,把單據扔到臺子上,大聲大氣地對視窗裡面說:“來,我交錢。”
這是明目張膽的加塞。
可是後面的五六個人竟沒有一個說話。
然後我最不想看見的一幕發生了:JP不緊不慢地走了上去,手按在壯漢的那一小疊票據上,朝著相反的方向,把它們倏地一下推了回去,然後他指了指站成一排的幾個人,他在告訴壯漢:你得排隊。
壯漢可能沒想到這個戴著眼鏡的斯斯文文的老外能站出來幹這事兒,登時圓了眼睛,緊緊地瞪著他,聲如洪鐘,“怎麼地?你!”
我馬上從椅子上跳起來衝過去,擋在JP前面,我渾身發熱,嗓子沙啞,還因為過於激動而頭暈目眩的,我沒忘記那個跟老外在一起就絕不跟國人吵架的原則,但是我清楚地跟壯漢說:“你排隊。都排隊,你為什麼加塞?”
JP伸手一撥又把我給扒拉到他後面去了,略揚起頭來,態度平靜地看著對面這個傢伙,彷彿在說:你要怎麼樣?
於是我看到這個溫順的人性格里面倔頭的一面。
不過我也覺得他傻,我是個中國人,我又是個女的,大庭廣眾之下,無論有什麼問題,量那小子也沒有膽量把我怎麼樣。
可是你不一樣,你一個老外在中國地盤上出頭,看熱鬧的人就算好的了,真的動起手來,沒準就有群眾上來趁亂踹你兩腳,替他祖爺爺報仇。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我以為大漢伸手就要推JP的時候,排著的隊伍裡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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