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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話未說完,她就緊緊抱住了他,耗盡了全部的力氣,彷彿是隻能靠著他的支撐她才不會倒下去,她哭出聲來,卻是喜極而泣,“素心……素心醒過來了……”
拉普蘭的天空,是奇蹟的天空。來這之前,小意會叫媽媽了;來這之時,他們重逢了;來這之後,素心醒了。
席海棠從未如此相信過宿命,可是這一刻,她真的相信!
問佛:世間為何有那麼多遺憾?佛曰:這是一個婆娑世界,婆娑即遺憾,沒有遺憾,給你再多幸福也不會體會快樂。
問佛:如何讓人們的心不再感到孤單?佛曰:每一顆心生來就是孤單而殘缺的,多數帶著這種殘缺度過一生,只因與能使它圓滿的另一半相遇時,不是疏忽錯過,就是已失去了擁有它的資格。
問佛:如果遇到了可以愛的人,卻又怕不能把握該怎麼辦?佛曰:留人間多少愛,迎浮世千重變,和有情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是緣。
是的,是的,真的是這樣!
一寸光陰一寸金,她,顧惜爵,素心,顧惜朝……他們都錯過了太多太多,再也不能繼續蹉跎了!
她在他的懷裡,哭得像個孩子,可是從未覺得眼淚是這麼幸福的東西,不是苦澀的,而是甘甜的,就像是他們曾在倫敦的那間茶館裡品茗的那杯茶,當苦澀褪盡,就只剩下甘甜,飄渺,卻綿長。
她很慶幸,儘管自己經歷了那麼多挫折,可依舊還是堅定著信念,相信這個世界是公平的,相信這個世界是美好的,她不曾迷失過人生路上的大方向。
當年意外的失身,意外的懷孕,曾讓她痛苦不堪,她曾想過打掉孩子,可是她沒有,甚至是拼了命地把孩子生了下來,所以她才收穫了小晨和允痕這樣乖巧懂事的寶貝。
後來他們重遇,她對他的恨,對他的怨,儘管百般揪心疼痛,可是她最後還是融化在了孩子們的期冀裡,融化在了他的真心彌補下。
小意的出生,是她所經歷的最大的一次考驗,儘管當初不知道她是素心的女兒,可她還是沒辦法罔顧那樣一個小生命,讓他去醫院,讓他去照顧柔兒。
意外,不可想象地發生,柔兒的出現,她肚子裡的孩子的出現,都讓她和顧惜爵走入了絕境一般,可是,從始至終,她都只是把她當做一個極其無辜的孩子,而孩子是最應該受到保護的。
在倫敦,她那個時候還以為小意是素心和顧惜爵的女兒,但她還是下了最大的決心要救回這個孩子,縱然是冒著會有後遺症的危險,她還是不能將一條小生命輕易放棄。
小意的身世像謎一樣,變化莫測,最終,顧惜朝揭開了一切謎底,她知道小意是素心和顧惜朝的女兒,那一刻,不會有人理解她的心情,她真的真的很慶幸,真的真的很開心,為素心高興,為自己高興。
而現在,她更高興,高興地喜極而泣,高興地淚水連連……
顧惜爵抱著她,任由她哭得徹底,壓抑了太久的情感在一瞬間爆發,宣洩,是最好的方式。
他也很慶幸,想著自己應該感謝上天,讓他還有機會可以為她提供一個結實的肩膀,讓她依,讓她靠。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的眼淚終於止住了,眼睛紅紅的,臉也紅紅的,看起來就像是那經歷風雨後不衰的玫瑰,堅強,挺拔。
他輕輕幫她擦掉未乾的淚痕,替她說出心事,“我幫你訂回國的機票。”
“嗯!”她點頭,幸福,又眷戀,“我會很快回來找你的,我們在哥本哈根再見,去市政廳的鐘樓見面,不見不散。”
天文鐘,見證永恆,旋轉掉每一個看客的心情,走一路,拾一路風景,分散著墜落進生命裡的流年。
赫爾辛基的機場,人來人往,剪一段日光,解愛情的霜。
“保重。”她翩然轉身,眼角含淚,淚中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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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海棠和兩個孩子後,顧惜爵隻身乘坐火車回到了丹麥,對門的鄰居見他回來後,便將一張字條交給了他,說是兩天前一個美國男人要幫忙轉交的。
顧惜爵看了看字條,上面的筆跡他再熟悉不過,依著字條上所寫的地點,他很快到了那間有著火紅門面卻異常低調的酒吧。
推門進去,一股清爽醉人的酒香撲面而來。酒吧的面積不大,裝修也並不奢華,但是很獨特,雖然也有著與其他酒吧一樣昏暗的光線,但卻給人一種通透的感覺。
吧檯內的調酒師正在為客人調酒,調酒器被高高地拋起,在空中做了幾個絢麗的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