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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幾個人收勢不及,將西門弱弱轟得飛出窗去。
宋單晏軟玉溫香在抱,心中一喜,喜悅尚來不及蔓延全身,後背上猛然連中數拳,口中鮮血狂噴,猶如一灘軟泥委頓在地。一個童音叫道:“師父,我……”叫聲嘎然而止,卻是阿餅沒了師父的照顧,被眾人帶倒在地,霎時被踩得七竅流血。
混亂裡莊雲裳不住掙扎呼喊:“叔叔救我!”
國字臉大漢和獅鼻大漢充耳不聞,急急收起散發出去的書冊,竟一溜煙跑將出去。玄珠和酒樓掌櫃被眼前這幕嚇得呆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大街上激斗的魚二瞧見莊雲裳的兩個叔叔正鬼鬼祟祟逃匿,撇下西門次次便追了過去。西門次次回頭瞧見摔暈的姐姐,大嘴一咧,哭喪著臉,架著西門弱弱尋找藥鋪而去。
群豪眼前見了血,蠻性發作,驀然間彷彿變成一群野獸,瞧見莊雲裳的身子捱上誰,便群起而攻之,一時驚喜聲和慘號聲不絕於耳,酒樓白牆上點點滴滴濺滿了鮮血,螟蛉雙怪相繼倒下,連金槍重也為門下弟子誤傷而死。
金槍重肚大衣寬,倒下去的時候將莊雲裳順勢壓在身下,遮了個嚴實,恍惚裡群豪誰也沒有發現。
酒店掌櫃醒過神來,暗忖:“照這麼下去我的店也得給他們拆掉。”靈機一動,叫道:“誰把小姑娘弄窗外去了!”
群豪不待考慮,轟叫一聲:“追啊!”紛紛擠出窗外。
掌櫃看玄珠坐在那裡一動也沒動,又驚又怕,心道:“此人可是這幫兇神惡煞的頭兒,想必是個極有勢力的官宦子弟,都出人命了,他卻鎮定至斯,腳下連個窩也不挪。”忽見一個伏在血泊裡的人艱難抬起頭,目光散亂看著玄珠,痛苦呻吟道:“狀元爺,救救我……”一口氣沒續上來,當即氣絕身亡,這人正是那慘遭眾人踩踏,尚未死透的拖勒瑪。
玄珠全身一振,緩過勁來,血腥氣燻得他幾欲作嘔。掌櫃心道:“果然大有來頭,難道是狀元大人捉拿江洋大盜?但他們自己人砍自己人,可又叫人琢磨不透,瞧不明白。”滿腹心思,站在一邊,後面的廚司夥計出來看熱鬧,全叫這掌櫃悉數擋了回去。
玄珠見面前橫七豎八躺了十來具屍體,心中五味雜陳,又是害怕又是難過又是滑稽,身子簌簌發抖,眼淚不自禁地滾落,想這些人是為救紫竹而來,連正主都還沒見上,便自相殘殺死了一半,實在有些莫名其妙。玄珠見旁邊還站著酒店掌櫃,淚眼婆娑嗚咽道:“你看……”
那掌櫃機靈過頭,馬上介面道:“大人,小人什麼也沒看到。”
玄珠奇道:“恩?你是瞎子?”
那掌櫃害怕惹火上身,連忙道:“對對對,小人是瞎子,小人天生又聾又瞎,什麼都沒看見……”話未說完,忽見得一具屍體蠕動起來,駭然大叫道:“……詐屍拉!”
玄珠順著掌櫃的目光看過去,見金槍重屍體下面赫然鑽出了莊雲裳。莊雲裳面目呆滯,雙眼無神,跌跌撞撞朝門外走去,竟似嚇得傻了。
玄珠嘆了口氣,指著屍體對店主道:“地上躺著的那個……山羊鬍子老伯……還有那個番幫蠻子,口袋裡各有……二十兩銀子。”言畢站起身,拿衣袖抹了抹眼淚,便隨莊雲裳走了出去。
群豪這一亂,玄珠連飯錢也省了,酒店掌櫃摸不準大人是什麼意思,見狀元大人傷心得哭哭啼啼,又不敢出口相詢,眼睜睜看著兩個人出店而去。
莊雲裳出得店門,被太陽一照,神色稍稍緩和,低頭走了兩條街,忽然肩頭聳動,悲從中來,扶著牆壁哭將起來。
玄珠不敢過分逼近,遠遠地瞧著她。莊雲裳哭了片刻,穩定身形,轉頭朝玄珠冷笑道:“你幹嘛老跟著我,要下手這便下手吧!”
玄珠見她一張臉梨花帶雨,怒嘲的神色也變得楚楚可憐,當下懦懦道:“姑娘……你……可否幫我個忙?”
莊雲裳睜大眼睛,疑惑道:“你不是來殺我的?”
玄珠奇道:“我殺你做甚麼?”
莊雲裳緊張道:“你不是那幫人的首領麼?”
玄珠一怔,道:“他們認錯人了。”
莊雲裳略為寬心,幽幽道:“我還以為我媽媽殺了你們的親人呢……你們趕著來報仇呢,我,我這個樣子能幫你甚麼忙?”
玄珠便將事情的始末簡單地說了一遍,莊雲裳明白了原委,嘆口氣道:“原來媽媽真的又闖禍了。”瞧瞧玄珠又道,“你對那位姑娘真好。”
玄珠搔搔頭皮,不知如何應答。莊雲裳再嘆一口氣,說道:“要救那位姑娘,你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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