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2/4 頁)
日,來到淮水岸邊。
淮水白茫茫一片,兩邊望不到盡頭,江邊的蘆葦飄曳,呼啦啦的聲音夾雜著潮水聲,讓人感到說不出的心曠神怡,連日來繃緊的麵皮頓時鬆了許多。莊雲裳指著對岸道:“紫竹妹妹,過了這條江便是中原了,再行兩日就能到洛陽,從洛陽向北,翻過太行山脈,就是咱們家。”
洛陽是個人盡皆知的大都市,玄珠雖在鄉下,也時有耳聞。紫竹伸個懶腰讚歎道:“好漂亮的景色啊,大豬子,你看你看,有船兒呢。”
莊雲裳見紫竹根本就沒有聽到自己說的話,酸楚湧上鼻子,拾起一塊卵石,用力像江心拋去。莊雲裳力氣甚小,那卵石未及水面,落在了蘆葦叢中,忽聽裡面有個人“哎呀”慘叫一聲。莊媽媽目光如炬,冷哼道:“大袖遮天,出來罷!”
一個人自蘆葦叢裡抱著腦袋站起來,正是唐遮掩。
玄珠奇道:“唐大俠,你蹲在那裡幹嘛?”
唐遮掩看到玄珠,神色有些尷尬,扭捏道:“唐某……出恭。”
紫竹和莊雲裳頓時掩鼻笑了起來,唐遮掩漲紅了臉道:“有什麼好笑的,大俠難道就不用大便嗎!”
莊媽媽道:“你也是來抓我們的?”
唐遮掩連連搖手道:“不敢不敢,碰巧碰巧,我此去是準備回陝西老家,沒想到兜到你們前面來了,唐某這點微末本事,怎麼敢在莊前輩面前賣弄。”
莊媽媽道:“那就好。”
唐遮掩看著玄珠道:“我在半路上聽說恩公被莊前輩請走,恩公,你沒事吧?”
玄珠道:“我沒事,莊媽媽人很好。”
莊媽媽奇道:“你是他什麼恩公?”
唐遮掩搶著道:“在風雲鎮恩公幫了我的大忙。”
莊媽媽道:“原來如此,你屁股擦了沒有。”
唐遮掩猛地蹲下去,慘叫道:“啊!還沒有!”
唐遮掩說起路上聽來的傳聞,道是群豪預備在洛陽附近張網搏兔,阻截伏擊莊媽媽一行。四人聞聽此言,決定不走洛陽,僱了條漁船自淮水西下,由陝西去太原。
唐遮掩正好和他們同路,便死皮賴臉地要求一起登船,莊媽媽對他沒什麼好感,警惕起來,只是不許,唐遮掩聲情並茂,訴說自己眼下的困境,玄珠少不得又贊助了他五兩紋銀。
漁船逆水而行,速度甚是緩慢,四人也不著急,買魚打酒,吩咐那年老的船家整治酒菜,坐在船頭暢飲漫談,江風習習,月白星高,其樂融融。莊媽媽這些日子精神頗好,也沒什麼瘋狂的舉動。
莊雲裳大半辰光是依偎在母親懷中,看著玄珠和紫竹兩情脈脈、牽手私語,心痛的感覺因為頻繁而變得麻木,眼前的一切都像江水裡的月亮一般,晃動而虛幻。
這一日,漁船行到了陝西境內,傍晚停靠在淮水邊的一個山村小鎮,四人上去逛了逛,玄珠聽到不少“驢球人”之類的粗口,想起西門次次的風範,不自禁笑了起來。紫竹道:“大豬哥,你笑什麼?”
莊雲裳心裡道:“他一定是想起了西門次次。”玄珠站在一個賣雜物的小攤子前,拉著紫竹的手道:“我想起了一個好玩的人,紫竹妹妹,你看這個貝殼鏈子好看不好看,我買了送給你吧。”
紫竹接過那串鏈子,扔在攤子上道:“不要不要,醜也醜死拉。”
莊雲裳將那鏈子揀起來看了看,微笑道:“這些貝殼挺好看的。”
紫竹道:“表姐,那又不是珍珠,值幾個錢?你怎地盡喜歡這種沒要緊東西。”
莊雲裳道:“我……”慢慢將目光轉向玄珠。
玄珠看也沒看莊雲裳,眼睛始終滿足地瞧著紫竹的臉,聽紫竹如此一說,便拉著她的手,討好道:“是挺難看的,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
莊雲裳鏈子捧在手中,淚珠也如鏈子一般拋落下來。
莊媽媽嘆了口氣,撫摩著女兒的肩膀,莊雲裳嘴一扁,撲到母親懷裡痛哭起來。玄珠聽到哭聲,轉頭詫異問道:“莊姑娘,你怎麼了。”
莊雲裳大聲哽咽道:“我沒什麼,不用你管!”
玄珠不知哪裡得罪了她,訕訕沒有應答。
這一晚四個人各懷心事,莊雲裳不停地喝酒,連吐了三回仍然不肯放下酒杯。莊媽媽抬頭看天,一言不發,面前碗筷連動也沒有動過。玄珠怕她犯了瘋,不敢多去招惹她娘倆。
紫竹不住追問玄珠包袱裡還有多少銀子,玄珠被她問得有些不耐煩,解開包袱數了數,還剩差不多三百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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