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2/4 頁)
睛很會放電。又是一場風暴，我想。
第二年春天，我的兵權被削，外放到會稽
中秋，李顯駕崩。
20
還記得薛強嗎？我的弟弟。
我一直到死也沒有弄明白他的逃難經歷，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江湖。
八月初一，漢陽李旦手下第一猛將薛強殺進長安，李旦即皇帝位，七十多歲的武則天驚嚇而死。
我知道薛強在尋訪我的下落，他還記得我這個哥哥，一定不會讓我在新皇帝面前難堪。
可經歷這麼多事情過後，我已經開始重新探索生命的意義，這麼多年來，只是為了一個想象裡的女人，一個事業的支柱，值嗎？我還一度陷入變態主義的泥沼不可自拔。
從前的流氓生涯是多麼逍遙自在，多麼放縱快活。
回不去了，李旦一定不會放過我。
流氓法則只有流氓能體會得到。
那年冬天，我從燕京出關，改名叫做薛嵩，兩年後，我碰到了一個叫安祿山的關外流氓。
王十二殺豬
王十二一大早就在後院霍霍磨刀，弄得聲音很響，老婆遙遙心驚肉跳地下床，赤腳衝到王十二面前。王十二頭也不抬，專心磨刀，遙遙便罵道："；你這死鬼半夜三更不好好給我呆床上，跑這裡來發什麼神經。"；王十二停了手裡的事，抬頭看看東邊紅彤彤的太陽說："；我要殺豬！"；
這是本年度來王十二第一百三十四遍說這句話，或者是王十二的語氣過分響亮，豬圈裡的肥豬懂事地叫了一聲，遙遙就吼罵說："；你有沒有人性啊，這豬還沒有成年！"；王十二萬分委屈："；你今天不讓我殺，明天也不讓我殺，一來一去這豬都養了三年了！當初又說賣肉的職業有前途，我巴巴地去拜了師學了刀法，就等著這豬練習呢，我一等就是三年啊！人生有多少個三年。"；
遙遙揉揉眼睛看著磨刀石上鏽蝕得壞刃的解骨刀，嘆了口氣便也動了感情："；十二，自咱們退出江湖，有多少年了？"；王十二掰著手指頭運算了兩遍，肯定地說："；好象大概有七八年了。"；遙遙眼圈發紅："；是啊，七八年了，我不是擋你殺豬，我是怕你再惹血腥啊。"；王十二道："；殺豬和殺人總歸是有區別的嘛。"；遙遙幽幽道："；有什麼區別，橫豎是一刀，人會慘叫，豬會慘嚎，生命誠可貴，豬頭價更高，所謂因果，總歸要報，今生不報，來世也要報，王十二啊王十二，你就不想想……"；王十二舉手投降："；我被你打敗了，這豬不殺了。"；
四月裡有個叫黃道婆的女人教會了遙遙織布種棉花，中午吃過飯，王十二在前院裡修理一張缺了腿的八仙桌，遙遙這時候就提了個篾籮出門，王十二便知道她是摘棉花去了，候她出門，王十二放下手中活計，一溜煙衝進後院，今日無論如何要殺了這豬！一年和老婆吵三百次架，二百九十九次因豬而起，王十二算是受夠了。
王十二提著刀來到豬圈外，心中砰砰而跳，不斷默唸著當年學來的殺豬要領：一勾頭，二翻身，膝頂要害刀要準……那豬養了三年，五大三粗，讓王十二恍惚面對一頭河馬，攢著刀柄的手心被汗水浸得溼潤滑膩。遙遙給豬起了個名字叫花花，這花花對王十二頗是警惕，蓋因王十二窺覲它的次數實在太頻繁了。
王十二的手才一搭上圈門，花花就屁股朝他轟然放了一個屁，王十二心說：呦，丫現在還給我來一神氣，馬上教你意識到冒犯老子的嚴重後果！不對，對著你不能稱老子！媽的。便低了頭來開圈門，花花忽然抬起一隻後蹄甩了甩，花花的衛生習慣不是很好，圈裡豬屎遍地，如此一來，王十二頓時滿臉斑駁。王十二氣得渾身發抖，暴喝一聲，一腳踹開圈門。花花受氣勢驚嚇，一時呆立不動，王十二攥緊手中刀，踩著豬屎穩步迫近，念著師傅傳授的殺豬要訣："；一勾頭二翻身膝頂要害刀要準一勾頭二翻身膝頂要害刀要準一勾頭二翻身膝頂要害刀要準……禦侮催鋒決強勝，淺開深入敵人身，膽欲大兮心欲細……"；緊張之下，竟將他多年之前揚威武林的"；四明刀法"；的要決也背誦出來。他王十二雖說當年殺人不眨眼，殺豬可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
王十二一瞧這豬四平八穩的站法，到處透著破綻又似處處玄機，可謂滴水不漏以守待攻後發制人的典範。王十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