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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翰用袖口抹了抹眼淚,清了清渾濁的嗓子,又繼續翻看其他的簡訊。
陳朗的簡訊也不少,一開始是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勸解;最後變成了暴跳如雷的謾罵。
就連王蘊明、許展、姬小峰,還有沈雁紫和江俊傑,也都發來了簡訊,雖然口吻不一,但都不外乎有一個相同點,勸自己想開,早日回來和大家見面。
廖雪發的簡訊最少,她只發了一條,字面也很簡單:林翰,無論是死是活,你都要回來見我一面。
林翰放下了電話,仰天長嘆,又閉起了眼睛。
自己滿懷希望的離去,以為老師能夠幫得上忙,解除身體裡的頑疾。然而顧雲軒對此也是一籌莫展,除了一段歷史記錄和一首詩,林翰沒有得到任何實質性的東西。
如今待死之身,神乏力疲,再回到原來的起點和現實中,林翰徹底的放棄,徹底的絕望了。甚至隱隱想到,回來了又能做些什麼?除了帶給朋友們無盡的悲痛,帶給姬小婷傷心的哭泣,還能怎麼樣?
讓大家照顧自己,然後躺在病床上,一天一天的等著死亡的來臨……不!絕不!
林翰突然意識到,這種事一定不能發生在自己身上!就是死,他也要選擇另外的方式另外的地點,絕不能這樣死!沒有原因,不知道為什麼,林翰從心底裡極度排斥這種接近死亡的境地。
幾乎是同時,他快速的又一次關閉了手機。面對死亡的威脅和掙扎,林翰心亂如麻,也再一次推翻了心裡剛剛預設好的計劃。
下車的時候,林翰立起了衣領,刻意壓低了頭,鑽進了一家小飯館。
從飯館臨窗的位置,很容易就能看見大街對面自己的租屋,陽光照射下熠熠生輝,花園裡的植被鬱鬱蔥蔥,生機盎然。
時值上午十點剛過,飯館還沒迎來吃中飯的客人。掌櫃的見到林翰神情蕭索悶悶不樂的坐在窗角,有些搞不明白,這位先生要吃的是早飯呢還是午飯。
試探性地打了招呼,林翰面無表情的拿起選單,點了兩個炒菜,一瓶高度燒酒,就再不言語了。
掌櫃的一肚子疑竇,又不好多問,被林翰陰冷沉鬱的氣息帶的也有些氣悶,匆匆去後廚下單。
很快酒菜上桌,林翰拿起筷子,只簡單一樣吃了一口,便開啟燒酒,自斟自飲起來。
窗外的天氣有了變化,下午時分烏雲壓境,狂風大作起來,一場暴風雨馬上就要來臨。望著窗外惶急的行人飛奔趕路,還有開的飛快的過往車輛,林翰始終面無表情,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喝這樣的酒,顯然無需林翰再動用異能了,他就是想求一醉。
高度的燒酒入口,經喉嚨入食道再進胃,火辣辣的感覺像刀鋒刮過。酒勁上湧,衝的林翰從頭到腳通透炙熱,感覺自己像一座活火山,隨時都有爆發的可能。
這一頓酒,被林翰喝出了生平最高水準,臨近天黑,也或者是要下雨,天色黑的早了些,分不清幾點鐘了,他已經把一瓶燒酒喝了個溜光。
林翰醉眼朦朧,大著舌頭找來老闆,說再要一瓶。
老闆就遲疑了起來,看著林翰,腳下卻不挪動。林翰看出了他的擔心,微微一笑,隨手拿出幾張百元大鈔放在桌案上,說道:“放心好了,我自己只喝悶酒,絕不鬧事,飯菜錢也不會少給你一分。”
老闆猶豫了半天,最終跺了跺腳去吧檯,拿給了他一個小瓶裝的燒酒,勸道:“小兄弟,我知道你只想喝酒不會鬧事,但是還是奉勸你少喝些吧。要是有什麼想不開的事,也犯不著借酒消愁,不但解決不了問題,還危害自己的身體,您說是不是?”
林翰接過酒瓶笑道:“放心放心!我有什麼想不開的事?沒有,一點也沒有!就是高興,高興……喝點酒總可以吧?”
老闆見他實在已經醉的厲害,不敢再糾纏多言,吐了吐舌頭,轉身走開了。
林翰望著老闆的背影哈哈大笑,彷彿要來了酒,終於打了一個大勝仗,很是開心,伸手去擰瓶蓋,不想使的力氣過大,一個不小心,硬生生把瓶口直接捏碎了。
碎酒瓶一下扎入肉裡,林翰的手霎時間鮮血迸流。
老闆沒走幾步聽到響聲不對,回頭看去嚇了一跳,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巾盒急急趕了過來,埋怨道:“你看看,你看看,勸你少喝你不聽話吧?開個酒瓶都扎破了手,這可怎麼辦?快來擦擦。”轉頭對後廚嚷道:“拿點酒精棉籤來!快點的!”
林翰哈哈大笑,隨手把扎進肉裡的碎玻璃拔了出來,將受傷的大拇指塞入口中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