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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國家、世界一樣,所有事物的一半都鐫刻在歷史中。”
“周先生和我說,無論我能否接受,他都必須要把真相告訴我。因為那是他的責任和義務,而我也不能沒有知情權和選擇權。”侯旑冰輕輕抹了一把淚水:“這麼多年,我只知道自己是個孤兒,父母雙亡。周先生很痛心的坦白,說他對我撒謊了。當年從孤兒院離開後不久,他就輾轉找到了我的生母,一個意大悧人,名字叫溫莎·艾譜莉,居住在博羅尼亞的一個小鎮上。周先生當時並沒有馬上告訴她收養我的事情,只是試著和溫莎溝通,建立起了聯絡,並且因此和她的長兄託尼相識,一起做了幾筆生意。”
林翰問道:“周先生為什麼不質問一下你母親,有什麼理由拋棄才出生不久的你?”
侯旑冰嘆道:“他大概是不想給別人帶來突然的驚擾,只希望溫莎能自動自覺的說出來。果然隨著他的提攜,託尼先生的生意越做越大,賺到了很多錢,兩個人已經發展為很好的合作伙伴。溫莎也隨之和周先生的見面次數越來越多,有關我生母和她整個家族的諸多事情,都漸漸被周先生打聽明白了,其中也包括我被拋棄的原因,可是他卻沒有告訴過我……直到今天,從未開口提起。”
林翰奇道:“這又是為什麼?”
侯旑冰道:“他只說事物的產生和發展都是有因有果的,關於我的身世,他知道的再多也沒有意義,重要的是我自己,應該怎麼去面對。周先生試著勸說我親自去意大悧看一看我的生母,親自詢問她一切的一切,親自得到、見證自己的身世之謎,然後消化、體味。鼓勵說這是一個我必須且早晚要經歷的命運之殤,既然逃不掉,就要勇敢的面對。”
侯旑冰說到這裡慘然一笑:“我當時整個人都懵住了,好像被天上的霹雷擊中,身體和思想沒有一絲動彈的能力。二十年的光陰下來,我才知道自己不是孤兒,還有一個生母,她還活在人間。可是這個殘酷的事實明顯還不如我不知道更好些,我寧願自己只是個孤兒,是真的父母早亡那樣……”
林翰點頭輕輕勸慰:“這確實讓人一時間難以接受,太突然太震撼了。”
侯旑冰側頭看向了窗外,夜幕已經降臨,最亮的幾顆星星開始在半空中眨眼。低聲道:“我聽不進任何勸導和開解,第一次違拗了周先生的話,瘋狂的跑上了大街,不停的跑,只想把這段本來不屬於我的悲慘過往全都甩脫……在酒吧裡我玩命的喝酒,喝的人事不省,最後是周先生派出來一直跟著我的保鏢把我送了回去。”
林翰沉默了半天,試探著問:“那你後來……”
“我始終逃避這件事!”侯旑冰淡淡的說道:“幾年來除了周先生以外,任何人在我面前提到這個話題,我都會大發脾氣,一點不留情面,包括豪哥和遠思哥。我躲開一切和“意大悧”這三個字沾邊的東西,此生也不想踏上那片叫人毛骨悚然的土地。”
林翰暗暗皺眉,侯旑冰的這種態度未免太偏頗了,她母親拋棄了她,和意大悧又捱得上麼?
侯旑冰看到了他的表情,說道:“我知道你一定在鄙視我的偏激。可是遇見這樣的事終究不是你,而是我。沒有人能體會到這種痛苦、絕望,被人拋棄的滋味,尤其是當你知道那個罪惡的人正是你的生母!我毫不忌諱這樣談論她,因為我就是恨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林翰輕聲道:“或許她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也說不定……”
“我不相信所謂的苦衷,可以逼迫她一輩子不認自己的女兒。”侯旑冰俏臉凝立:“在孤兒院整整七年的光陰,整整七年!她解決不了難題,克服不掉苦衷?哪怕是偷偷的回去那裡看我一眼,哪怕是把她的苦衷全都傾訴給我以後再走掉,我幼小的心靈裡也會植入一些母愛和溫暖吧?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對她恨之入骨吧?”
林翰試探著道:“那周先生有沒有和你透漏一下,關於你父親……”
“沒有。”侯旑冰平靜如水:“他始終沒和我說過任何這方面的事情,任憑我怎麼追問,他都不肯說。所以直到今天,我不但對生母這個人沒有任何印象,生父就更加遙遠,一無所知。”
林翰搖頭道:“周先生這人也真是奇怪,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偏偏不告訴你!”
侯旑冰垂首道:“他翻來覆去只是對我強調一點,真相是需要我自己去面對的,而不是他一個局外人隨隨便便告訴了我,就能解決所有問題的。我熬不過自己這一關,外界的任何輔助作用都沒意義。”
林翰嘆道:“我感覺他有些自相矛盾,雖然一直教導你們熱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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