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1/4 頁)
的話,劉書記都會默許……這樣一來,老爺子就有機會再次進入呂省長的視線了。可偏偏在這關鍵時刻,又一個人選突然冒了出來,成了老爺子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這人叫葉逢時,現任省政府秘書長,也是多年的正廳級了,資歷和工作經驗不消說,都是多年的媳婦指望著這次能熬成婆,所以事情非常棘手。”
林翰沉吟道:“這人是什麼背景?”
江俊傑道:“很深,也很硬扎。他和常務副省長嶽仲發關係非常密切,兩個人當年不但是大學同學,還一起下鄉當過知青。明眼人其實都知道,仲發省長是力挺葉逢時的,希望他能抓住這次的機會,也沒少做了工作;呂瑾逸在初到遼東上任的時候,得到了仲發省長很大很及時的幫助,這才得以迅速站穩腳跟,展開工作,所以這個人情不可謂不厚,如果嶽省長執意出頭幫著自己的老同學敲邊鼓,呂省長還真不得不考慮他的訴求,這個面子,多半是要給的。”
“也就是說,”林翰沉吟著道:“老爺子能上去的機會很渺茫了?”
“也有安慰獎。”江俊傑苦笑道:“至不濟還是個省長助理,那位置擺明是留給他的,不然下面的人也沒辦法去坐他現在的椅子。”
林翰默默凝思。江沛元上次的表態已經很清楚了,他不再看中這些官位虛名,言明服從組織的一切安排;不肯輕易消停的,其實是江俊傑。他在這裡面的私心,當然是很多了。首先就是希望老父親的政治生命得以延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嘛,為官一任,能不能造福一方兩說著,但是有機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每個仕途上的人都不排斥,官越做越大不就是政治抱負和仕途成功的具體體現之一嗎?
其次是江俊傑自己,他要在老父身上繼續“借力”,來維繫自己生意和社會上的發展地位。這一點尤其重要。江俊傑把社會看的很通透,也非常善於從實際出發,抓住最關鍵的問題來解決問題和製造問題。說白了,這一切都和他的家世以及自己所逐漸建立起來的地位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江沛元任發改委副主任的時候是如此;如果他能再進一步到副省長,江俊傑的情況亦是如此,而且必定還會水漲船高。
有意思的是,江家的局勢戲劇性的變成“皇帝不急太監急”,身在局中的江沛元並不再像以前那樣一味的追名逐利,大徹大悟;身在局外的兒子江俊傑卻極度不甘心老子的不作為,覺得眼前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必須得抓住。甚至越俎代庖的替老子去抓,林翰都懷疑,江俊傑偷偷的搞別人黑材料這事,江沛元未必知情。
林翰還聽得出來,江俊傑很苦悶,有力無處使。
這可不是輕來輕去的小事,關係到副部級官員的任免,連省委和省政府的兩位一把手這樣的封疆大吏都不能等閒視之,遑論他只是個外圍的“衙內”,不在體制裡面?有很多的事運作起來都力不從心,無法左右形勢的走向,也實屬正常。
估計搞出黑材料,把本來有可能接任的人選弄臭,也是有極高明的圈內人士給江俊傑出的主意,而能做到這一點,也已經到了他謀事能力的極限,費盡了九牛二虎之力。
然而官場裡的政治形勢和人事調整詭譎多變,風高lang險,一個接一個的無法預料的難題接踵而至,江俊傑想做到從容接招破解,堅定不移地貫徹他的意圖實在力有未逮。一句話,格局太高了,難題太大了,以他目前的身份能力,能擦個邊就算不錯了。
林翰暗暗好笑,這些日子江俊傑一定是被這件事搞的心焦力疲,好不容易費盡心思做出了點成果,轉眼間斜刺裡殺出個程咬金,一下子徹底把他推手設計的大好局面攪合的亂七八糟。江大少有冤無處喊,有勁又沒處使;一肚子的想法說的不算,成把的鈔票攥在手裡還花不上,這份鬱悶無奈可想而知。
“老爺子怎麼說?”林翰突然問道。
“他?”江俊傑一臉苦相:“別提他了,要不是我攔著,老爺子就要去交辭呈了,想早點退下來……你說這可有多氣人?別人家都是老子恨兒子不長進;咱們家倒好,我這當兒子的反過來要為他忙活事……”
林翰哈哈大笑,勸道:“你也別太執著了,老人家一輩子混在那個圈裡,什麼風lang世面沒見過?咱們這點微末見地,比起他來還差得遠啦。既然他能想通,相信一定有足夠說服人的理由,你不妨找時間多和老人家交流交流吧……江少你倒想想,如果老爺子自己還有再上一步的心思,比起你做的這些功課,他親自披掛上陣運作,豈不是要強過你百倍?”
江俊傑微微點頭,不過神色間還是大有不甘。放在